想要在青楼接待客人,喝酒是一项必不可缺的技能。 他们不能比客人醉的更快,但是也要学会装醉,学着在客人喝醉之前装醉服输,但又不能太早搁下酒杯,因为会惹的客人不尽兴。 冬歉的酒量并不算好,往往半瓶就醉了。 为了锻炼他的酒量,不管他愿不愿意,老鸨都会抱着酒瓶,迫使他张开嘴,将瓶里的黄汤往他嘴里灌。 喝吐是常有的事。 他趴在地上,苍白的小脸上,泪水混合着酒水,狼狈至极。 所以这具身体,看到酒就会下意识地犯恶心。 那刺鼻的味道,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带到过去那不堪入目的回忆里。 江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冬歉的情绪有些不妙,便自觉地不再提起。 他干脆换了个话题,试图转移冬歉的注意力:“说起来,师兄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冬歉手中的筷子紧了紧。 你看,了解一个人多么重要。 江守月不了解自己,所以一句话一个雷区。 但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了解他。 冬歉该怎么跟他说自己没有父母,唯一的一点记忆就是自己哭着站在大街上,被不怀好意的老鸨带到青楼里,从此以后不见天日。 他之前可是跟江守月吹嘘过自己的家境只比他差一点点呢。 冬歉偏开视线,撒谎道:“我父母.....对我很好,也很会做菜。” 江守月看他:“都做些什么菜?” “你有完没完!”,冬歉摔下筷子,语气极冷。 他这个脾气发的毫无预兆。 就好像是因为被戳中了痛处而忽然跳脚一般。 真是失态... 冬歉心虚地看着他:“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师兄,如果我什么地方惹你不快了,你可以告诉我。”,江守月站起身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心结搁在心里,就永远不会消失。” 江守月的语气很坦诚,也极郑重:“师兄,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冬歉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攥紧,冷冷道:“我这种人,有什么好了解的?” 江守月没有想过冬歉会用“我这种人”来形容他自己,愣了愣,“你说什么?” 冬歉的目光剜向他,咬牙道:“我知道你家境好,从来没吃过苦,所以呢?你以为天下人都如同你那般好吗?” “我是对你说谎了,可是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 冬歉似乎是委屈极了,浑身发抖。 江守月沉默着站在那里。 须臾,他垂下眼帘,目光柔软:“那就不提。” 他说:“如果你不喜欢,就再也不提了。” 冬歉愣了愣。 这样的江守月,似乎确实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只是他知道,书里的他.... 没那么简单。 不过眼下,冬歉濒临崩溃的情绪确实被他稍微安抚好了一些。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还有正事没做。 他深吸一口气,敛下眼帘,对江守月道:“可以给我一张你的时间表吗?” 江守月“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冬歉不好意思地偏开视线:“我以前经常找不到你,有了这东西,我以后就可以根据这个找你。” 江守月的眸光颤了颤,须臾,温和地笑了,有求必应道:“好啊。” ..... “谢谢冬师兄。” 杨青青接过江守月的日常时间安排表,端详一眼,感慨万千:“这么一看,江师弟就是传说中的时间管理大师啊!” 冬歉没怎么仔细看,闻言,缓缓凑了过去。 嗯,确实是时间管理大师。 练剑,静心,温书,参道,炼气,听道,比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