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我把他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如此轻松,就好像他口中的人不是活生生的婴儿,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践踏的物件。 任白延的眼中被血丝填满,他听见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神情如癫如狂,疯了似地扯住阎舟的衣领,怒吼质问:“你把我的弟弟弄到哪里去了!” 一切从这里开始脱轨。 阎舟不笑了。 他歪了歪脑袋,眼底萦绕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在说什么,是被刺激傻了吗?” 阎舟好笑地问:“我们正在谈的事情,关你弟弟什么事?” 看到任白延一点一点变得绝望的神色,阎舟顿了顿,眼皮一跳,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眼中的癫狂缓缓消失,他低头思索,眼底蔓延着从未有过的不安。 一个荒唐的设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不,怎么可能呢?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任白延咬牙问他,“你把那个婴儿弄到哪里去了!” 任白延的语气如此急迫,眼中流露出的恐惧那样深不见底,阎舟的神经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在自己说出白年不是白家的人时,任白延的第一反应是去问他把他的弟弟怎么样了? 阎舟非常肯定,任白延跟白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个荒唐的可能性慢慢清晰,慢慢放大,到最后,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忽视的地步。 阎舟听自己麻木道:“哦,那个婴儿啊。” “被我丢掉了。” “丢哪了?”,任白延咬着牙,扯住阎舟的手轻轻发抖,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让他不至于太崩溃。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他还有机会。 只是弄错了人而已。 他可以找。 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找。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下等平民,现在的他是手握重权的公爵,他想找一个人,比起以往已经要容易的太多太多。 你看,冬歉逃走的时候,还不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找回来了吗? 只要他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等自己找到他了,就会放在身边,好好养着,将他错失的宠爱全部还给他。 算来,他的弟弟也才将要成年,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无论他想要什么,自己都会拱手送给他。 既然已经错过那么久了,他就要千倍万倍地补偿回来。 现在,只需要找到他。 现在...只是需要知道他在哪。 可是阎舟看着他的目光却透着从未有过的阴郁。 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从容再次崩溃。 无数中可怕的猜想像毒蛇一般盘踞他的心头,胸膛中翻滚着强烈的怒意,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还有难以遏制的恐惧。 两种情绪同时涌来,令他毛骨悚然,不知所措。 任白延大声嘶吼着:“你说啊,你把他丢哪了!” 他双目猩红,呼吸有些粗重,喉咙里隐约泛着股血腥味,手臂上青筋泛起,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阎舟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漠然道: “我把他丢在了路上。” “那里车来车往,他渺小的跟尘埃一样,没人注意到他” 阎舟忽然荒唐地笑了一声:“说起来,他那么小,应该已经被碾死了吧。” “两百吨位的重型车从他身上碾过去,我老远就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