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许青河无法克制地心动着,为这个人曾经贬低他、瞧不起他的人。仿佛林琼脚下踩着的不是大理石地砖,而是他重新被唤醒的,石膏模具下一颗躁动的心。 过来吧,许青河心想,对我说“从前是我错了”,那他未必不能给林琼一个面子,做林琼的引导者。 多可怜啊,林琼,为了走编剧这条路,破天荒上了节目去拓宽人际,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依附邹彦生进入业界……这说明了很多东西。 你看,社会就是这样。学生时代再锋利的棱角,也会在生活的洪流中被磨平。高岭之上的雪莲花,也迟早会被人采撷。 这朵高山之花来到了他的面前,和他差不多个子,穿着朴素,可气势却如虹拔日,眼睛在头顶水晶吊灯的映射下如月亮石一般光彩照人。 许青河看得呆住了,正为了林琼忽然的亲近而得意而激动,下一秒却发现林琼越过他,抽了一张手纸出来,利索地擦干手掌,又让捏成了团的手纸越过他的肩膀,扔进了垃圾桶。 许青河:“……” “许老师看女朋友的眼光不错,可惜这个眼力见儿没用在别的地方。”林琼好像知道自己越是锐利越是迷人,拍拍许青河西装上的垫肩,“我不是你以为的千里马,你也不是我的伯乐。我不仰仗嗟来之食,也没有替同行增添光环的兴趣。” 他潇洒走过,却被许青河喊住。许青河的语调几乎是愤怒的,他再一次被林琼瞧不起了,再一次!“邹彦生给你的就不是嗟来之食?” 林琼微微侧过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许老师,你说奇不奇怪?同样是邀请,有的人就能叫人感到尊重。同样是追求,有的人就能让人感受到分寸。” “而且,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开发璞玉也很快乐。” 没有去看许青河难看的表情,林琼拍拍手掌,心情愉悦地往前走。 由于太过愉悦,都没注意前面挡了面墙,迎面撞上了浓烈的酒味,和缠绵其中的、最近让他非常熟悉的冷水男香。 “草,”林琼捂着鼻子,“你长个头是用来刺杀我的?你到底喝了多少!” 邹彦生没有回答,只是柔情地看着他,两只眼里装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由于那对招子太过闪亮,林琼都无法判断此人到底醉没醉。 直到邹彦生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倒在他的身上,两只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肩膀,脑袋蹭着他的耳畔,仿佛这么做能舒服一些。 “一点点,”蜜糖一样的声音流进林琼的耳道里,好像要靠这种方式来淹没他,“只喝了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琼:哦豁?进夜生活支线了是吧?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