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他扑倒了霍玉兰之?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脖子和?她的腰身,像是恨不得将她凭空按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对霍玉兰来说,玫瑰小王子的杀伤力太大了,大到让她有些反常。 不,是非常反常。 而对牧引风来说,霍玉兰又何尝不是轻轻一碰,就能惊动他天地的开关? 他没有过朋友,没有过爱人,甚至……在牧引风的心中,他连亲情都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得到过。 “霍玉兰”这三个?字,代表了牧引风活到如今拥有的一切情感。 过去的那些年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像霍玉兰一样?,用一种极其强势又极其温柔的力量,势不可当摧枯拉朽一般侵入他的人生。 他根本?就不在乎霍玉兰到底是霍玉兰还是慕方懿。 “你是谁都没有关系!” 牧引风颤抖着吼出了这一句后,把霍玉兰抱得更紧,几?乎要勒得她不能呼吸。 牧引风此?时此?刻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的眼?前全是扭动的黑影。 那些黑影全部都在声讨他,也在蛊惑他。 他是牧元蔓的儿子,他被牧元蔓亲手塑造成?这个?样?子,他似乎注定要走上和?牧元蔓同样?的道路。 为了留住自己的爱人,不惜彻底拘禁对方。 他能想出很多借口和?理由,纵使他的内心也疯狂地想要那样?。 这诱惑无疑是致命的,只?要把霍玉兰给关起来,她就只?能看着自己,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只?能和?他一个?人耳鬓厮磨。 再没有什么前男友,不用再看着那些查到的资料去幻想去揣测,霍玉兰对他们到底倾付了怎样?浓烈的情感,是不是也像对他一样?……对那些人说尽了密语甜言。 那些过往像一把一把嫉妒的尖刀,几?乎把牧引风所有的理智都在这几?天短短之?内凌迟掉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今天回家之?前,竟然去找了牧元蔓。 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确实是牧元蔓的儿子。 他也从内心深处没有办法不把牧元蔓当成?母亲,当成?依靠。 他希望母亲能为他指一条明路,可是母亲……从来都只?能让他踏入歧途。 牧引风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用他的双臂用他的身躯,把霍玉兰困在沙发上面,锁在他的怀里。 他颠三倒四的语言,贴着她滚烫的脖颈,钻入她的耳朵。 “我不在乎你是借尸还魂,还是大彻大悟,是冒名?顶替,还是什么别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牧引风说:“别离开我,我,我还没有痊愈。” “别走,我什么都不会做,你看看我。” 牧引风抬起眼?,泪水将他淡粉的眸子涤洗成?一种十?分透彻的惊心的红。 “我还没好,白骑士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对不对?”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再吃药。” “我不吃药就会有很强的攻击性,那也没关系,你把我捆起来就好了。” 霍玉兰被牧引风勒着,压着,感受着他因为恐惧自己离开而颤抖的身体。 她原本?撕心一样?的疼痛,那种“果然如此?”的死灰一般的下沉状态,也慢慢地停滞了。 她看着牧引风,凌乱的白发贴在他的脸上和?颈项上,被他的眼?泪和?汗水浸湿了一些,他的眼?泪也在那张英俊无比的脸上描摹出了一条条伤心的弧度。 霍玉兰所有混乱的思维,都在牧引风这一双充满了祈求和?脆弱的漂亮的眼?眸之?中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 她心中扭曲的还在呼啸着的极端思想,都像是重新被扯回牢笼的猛兽,安安静静地在牧引风的眼?泪之?中蛰伏回去。 霍玉兰甚至产生了一些迷惑。 其实霍玉兰的每一次分手,都是有意无意地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所致。 当她不再“完美?”,无论对方反馈给她怎样?恶劣的行为,都在霍玉兰的预料之?中和?心理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是唯独这一次……霍玉兰躺在沙发上,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措。 因为她每一次暴露出来自己的病症,迎接的必然是一场暴雨狂风。哪怕不在明面上爆发,也会化为各种冷暴力,山呼海啸而来。 这一次甚至是提前暴露,她也闻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可最终裹挟着汹涌浪潮一般漫天倾覆而来的,依旧是无害且馨香的玫瑰花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