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榆说:“父亲想啊,万寿节马上到了,九殿下母妃的冤屈已经洗清,若非太子当日揭穿九殿下草菅人命,现在九殿下是否已然成为皇子之中仅次于太子的存在?” 白秋平嘴唇动了动,没说话,看着白榆神色不明。 白榆也不在意他震惊还是怎样,又说:“当初太子之所以对九殿下忌讳,主要是因为九殿下的舅舅段洪亮在边关执掌数万兵马。”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九殿下容颜毁去心智全失,陛下如今对九殿下愧疚深重,即便是无人提起封王之事,陛下难道会真的任由九殿下这般遭人欺辱?” “你懂什么!”白秋平忍不住反驳。 白榆却道:“我虽然读书不如父亲多,但是我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父亲真以为工部尚书府投奔太子就万事大吉了?现如今工部尚书府说不定已经成了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说什么?你……” “父亲,陛下的儿子,他要杀要打,还是要毁掉,那是他自己掌控生杀。” “尚书府落井下石,趁着九殿下被贬斥幽禁就偷梁换柱暗里悔婚,还妄图戕害九皇子,若非当日无人上花轿,今日尚书府内外早就死得一个不剩!” “父亲觉得陛下能容忍太子殿下和兄弟相争,真的能容忍臣子藐视皇权,残害他的孩子?” “兄弟相争是手足相残,臣子是什么?是狗,咬主子的狗要怎么处置?父亲,你想想清楚,自诩纯臣的你,现如今在陛下眼里,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白秋平神色愕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想要争辩,陛下明察秋毫,他做的事情,未必没有皇帝的默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个区区庶女又懂什么! 但是很快白秋平心中也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萌生。 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他按照陛下的意思,站在了太子那一边,还因此打压了九皇子。 可即便是陛下蓄意打压九皇子,是忌惮九皇子联合边关大军,那……待到太子彻底坐稳了储君之位,陛下真的不会介意他的臣子对他的皇子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吗? 白秋平跌坐回去。 万丈深渊尤可测,君心似虎不可摸。 白榆看着白秋平说:“父亲该知道,陛下是君,普通人的愧疚尚且能让人悔不当初,君王的愧疚,只能用鲜血来平息。” “到时候,太子殿下是储君不可怪罪,父亲猜猜谁是平息怒火,弥合皇家父子亲情的牺牲品。” “你和我。”白榆笑着说。 白秋平看着白榆,神色变幻难测。 白榆继续说:“所以父亲这时候向太子献计,就说为九殿下请封,还要请个好封地,才是最佳的上策。” “太子如何会同意?这不是找死?”白秋平皱着眉,但总算是对白榆不再颐指气使地试图压制,而是正常搭话。 白榆说:“他若连这个都想不通,还做个什么太子?种地去算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白秋平恼喝。 白榆说:“父亲,九殿下如今已经这样,根本没有争夺皇位的可能了,太子再揪着不放,只会让皇帝觉得他心狠手辣难当大任。” “而且九皇子只是被斥责出宫晾着,并没有被下狱,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四而儿贰五九幺伺七说明九皇子在陛下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哪怕顾忌皇家颜面,也很快会赐他封号。” “若是太子这时候为九殿下请封,不仅皇帝能顺着台阶走下来,会觉得太子有仁君之风。朝野上下,都会赞太子一声当世濯濯君子。不正配他谪仙临世的太子之名?”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