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倒是能缓解痛楚,不过…… 宇文越温声道:“只吃一点,不会上瘾的,万一夜里又疼……” “不要。”谢让摇摇头,“那东西也就管一时,药效过了之后难受死了,还不如不吃。” 抬眼瞧见宇文越担忧的神情,又笑道:“听闻先帝为了彻底封禁那东西,费了好大功夫……咳咳,文武百官要是知道你派人去寻禁药,指不定要怎么闹。” 宇文越把人搂紧了些,闷声道:“谁管他们。” 谢让低声笑笑,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阿越,你该回京了。” 少年身体一僵。 “你不该离京这么久,再耽搁下去,局势会乱的。”谢让顿了顿,道,“你若担心我无法舟车劳顿,把我留在这里休养就好。” 他笑了下:“你先前,不也没打算带我回京吗?” 宇文越不答。 谢让实在太敏锐了。 宇文越将他的贴身侍卫全都调来此处,的确不全是为了放他们自由。自从葛大夫说过谢让是思虑伤身之后,他便考虑过,让他留在此处修养。 如今朝堂还算稳固,但再过不久,与匈奴战事将起。 这个节骨眼上,谢让若跟着他回京,必然难免操心国事。 让他在远离纷扰之处修养,是最好的选择。 那群贴身侍卫,是宇文越特意调来保护他的。 可是…… “我后悔了。”宇文越小声道,“……我不想离开你。” 怎么可能离开。 谢让的身体根本没有好转,甚至比一个月前还要糟糕。浑身疼痛难忍,吃不下东西,难以入睡……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离开他。 宇文越眼眶红起来,往日竭力压制的不安,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来:“怀谦,别赶我走,求你了。” “太医已经到了江南,我还派人去寻了民间神医,再过几日,他们就会进山。这几日我一直在随葛大夫翻阅医书,肯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宇文越声音哽咽,轻声道,“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们再一起回京。” 谢让心口泛起苦涩,闭上眼:“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去整理医书,哪有这么多医书要整理。” 宇文越搂着谢让,并不言语。 他身上很冷,寒气仿佛是由内而外溢出来,宇文越用尽任何办法,也不能让他回暖。那已经不再是体弱或疾病导致的寒冷,是这具身体在逐渐衰竭的征兆。 浑身筋骨细密地发着疼,谢让轻轻吸气,咽下口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阿越,我这几日总是做梦。” 梦中昏昏沉沉,尽是他这荒唐的一生。 刻苦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