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闻许多青楼都会使唤哑奴伺候姑娘,有时甚至连双眼都要挖去,与这里应是异曲同工。 不过…… 这话由穆多尔说出来,似乎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谢让垂眸不语,径直走进了画舫。 画舫徐徐离开水岸。 他们今日来得还算早,江上只见零星几艘画舫,悠悠琵琶曲隔水传来,曲声如泣如诉。 画舫听在江水中央,谢让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恰好有另一艘画舫他们错身而过。那聋哑奴放下船桨,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另一艘画舫上。 很快划走了。 画舫内只剩下谢让与穆多尔两人,谢让收回目光,悠悠道:“殿下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借故同游京城,大张旗鼓在城中晃悠了一整日,还偏要带他来着风月之地,为了恐怕都是这一刻。 谢让抬眼望向面前的人,男人并不急着回答,给谢让倒了杯酒。 “父王此番派我来京城,并非只为了贸易。”穆多尔放下酒壶,直接入了正题。 谢让点头:“不难猜。” 穆多尔笑了笑,又继续道:“数月前,我父王曾收到过一封来自中原的密信,信中详细讲述了匈奴的野心,并询问月氏国是否有意,与中原联合,诛灭匈奴。” “……那封信,是怀谦的手笔吧。” 谢让垂下眼:“在下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也罢,总之,这封信言辞恳切,父王读后倍感动容,犹豫了很久。”穆多尔道,“谢大人应当知道,西域诸国过去都曾不同程度遭受过匈奴人的侵害。我月氏先祖,当初就是被匈奴驱逐,才会在如今的属地建国。” “不过,匈奴人已经我父王达成协定,短时间内不会动月氏及西域诸国。” “匈奴与月氏接壤,若被知晓与中原合作,他们第一个对付的,一定是我月氏。” 谢让眸光微动:“殿下想说什么?” 穆多尔:“我是想说,既然中原与匈奴迟早会有一战,月氏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与匈奴联合,向中原进犯。” 他话音落得极轻,几乎要被拍打在船边的水流声掩盖过去。 画舫内一时寂静,半晌,谢让轻轻笑了下:“殿下,你知道普天之下最惹人忌惮的,就是墙头草。” “怀谦教训得是。”穆多尔态度依旧和善,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们西域是穷苦之地,既没有中原富饶肥沃的土地,也没有匈奴广袤无垠的草原,夹在两座大山之间,我们自然要想该如何为自己谋利。” 匈奴与大梁血海深仇,迟早会有一战。西域人骁勇善战,支持哪一边,都会为他们增添筹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