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这家宴,就是为了给季雪舟制造机会,让他有机会逃走。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如果一开始就打算让人逃走,为何不趁他们到来之前? 当今圣上下榻行宫,这附近的看守只会比以往更多,挑今晚逃走,不是羊入虎口么? 就算当真没来得及逃,安分躲在行宫里,只要太后坚持事情与他无关,不肯将人交出,宇文越没有足够的证据,其实是不能轻易派人搜查的。 这也是谢让执意跟来的原因。 必要时候,他得扮演这个冒犯太后的恶人。 但今晚这事一出,季雪舟从嫌疑人变成了畏罪潜逃,若在行宫外接应的人真抓到了,还能继续顺藤摸瓜,查出更多东西。 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折腾这一晚上,图什么呢? 谢让捧着茶杯若有所思,一双手伸出来,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先把人带回京城,总会查出来的。别再操心这些了,你现在不能伤神。” 谢让时常头疼,少年便特意跟着太医学了按摩的技艺。几个穴位一按,他立即感觉精神舒展了许多。 谢让闭上眼,轻笑了下:“平时管得多就算了,现在,连我脑子里想什么,你也想控制呀?” 他原本只是说笑,宇文越动作却是一顿。 少年小声问:“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样?” 谢让靠在椅背上,还是没睁眼:“我要是天天管着你,这不让做,那不让做,你能喜欢?” 宇文越:“如果是你……” 谢让睨他一眼。 少年悻悻闭了嘴,沉默地给他继续按摩。 谢让被他按得昏昏欲睡,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以前挺不喜欢的。” 他说的以前,是十来岁年纪,最爱玩爱闹那时候。 “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管得太多,经常与他们吵架,生病了也森*晚*整*理瞒着不说。”谢让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话音放得极轻,“后来才知道,每回我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担心得睡不着,日夜守着我。” “……和你一样。” “所以啊,有人管着也挺好。”谢让轻轻叹了口气,“至少,如果真能不生病,也能少给人添点麻烦。” “我没觉得你是添麻烦。”宇文越低声道。 谢让睁开眼,偏头看向他。 少年神情认真,眼底带着一如既往的炙热与温柔。谢让心头一颤,觉得那目光几乎化作实质,看得他浑身微微发烫。 他别开视线,不以为意般笑了笑:“知道,你是孝顺嘛。” 宇文越:“……” 少年这回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收回手,坐直身体。当今圣上独自生着闷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