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悠悠地叹了口气,却平白叫谢让听出了几分遗憾的意味。 谢让:“……” 这小兔崽子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还记得他昨天刚满十八岁吗?!! 谢让缓了近乎一整天才勉强有力气下床,刚能自由行动,便迫不及待拉着宇文越回了宫。 小皇帝今日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怎么说呢,就仿佛好不容易吃到了的肉骨头的小狗崽子,但还没吃够,心心念念想再吃一回。 总之,再待下去,迟早要出事。 马车悠悠驶进宫门,宇文越忽然道:“能陪我再去个地方吗?” 谢让与他对视,明白他想去哪里了。 宇文越的生辰日,其实也是他母妃的忌日。 宛妃崔氏,在过世前的那段日子,便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她几乎是强撑着熬过了一个冬天,一直熬到了宇文越十岁的生辰。 那日,原本缠绵卧榻数月的宛妃,忽然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早早起了床,亲手给宇文越做了一碗长寿面。 母子二人在冷宫度过了难得温馨愉快的一天,可当天夜里睡下后,宛妃再也没有醒来。 十岁之后,宇文越便再没有庆贺过自己的生辰。 这些年,无论遇到多大的阻挠,宇文越都会亲自前往冷宫,祭拜他的母亲。 “当时宫里的太监怕母妃身上还带着病,强行将她带走,不知扔去了何处。”宇文越站在庭前一棵梅树下,将手中的酒水缓缓洒下,“这么多年了,我连她的尸身都没有寻到。” 自然是不会找得到的。 宫中处理尸身,大多是扔进江水之中,顺水飘流,不知去处。当场去寻都不一定寻得到,更不用说过去了这么多年。 谢让站在他身后,轻声道:“等来年开春,让人给太妃立个衣冠冢,再迁入皇陵。” 宇文越轻轻“嗯”了声:“我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母妃……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性子,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她出身寒微,如果不是选择进宫,恐怕更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只是赌输了。” 宇文越将倒空的酒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望向那冷清破败,又空无一物的庭院:“所以,我不想输。” 所以,他拼了命地想反抗帝师对他的控制,他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个位置,他想要守住这一切,不愿再重蹈覆辙。 宇文越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笑了笑:“说起来,以母妃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只让她做个太妃,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看向身后的青年,认真道:“既然要入皇陵,我要让她风风光光,以皇太后的名义进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