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他就觉得自己的所属地被侵犯了似的,虽然明面上那是娘的地盘。既然问心染指剑炉,那洄淮更断断不能给问心夺了去。也是问心本事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边陆之远病病歪歪不忘跟在爹后头拍马屁,这边问心还想和洄淮拉拉小手,不能什么好事都叫这丫头落了。 虽然他也没事让张洄淮做,但人他就得带在身边。 张洄淮看他没事找事,又给他泡了一大壶蜂蜜梅子冰茶,喝得话少尿多。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下棋,张洄淮的棋艺平平无奇,奈何雷英雄是臭棋篓子,输了就悔棋,这点兄妹俩倒是一样的。张洄淮抬头望天,这空隙,雷英雄就偷偷换了黑白子,张洄淮再装没看见。 他托着颧骨,百无聊赖地转眼珠子,对面的少爷嘟嘟囔囔道:“不懂你们一个两个那么折腾干什么,到时候我养你们两个不就好了。” 张洄淮不理会,他腿麻了。 晚饭后,张洄淮坚决不肯陪下棋了,雷英雄便提出要他陪着散步,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着,雷英雄大概是喝了一点酒,感情上来了,便问起身边的人志向在何方。 此问若在叁个月前,张洄淮会诚诚恳恳地回答,现在他靠着树,双手抱胳膊:“混吃等死。” “看着问心那么上进,我心里滋味五谷杂粮的。” “你又饿了?” 雷英雄正要抓着张洄淮说个明白,现在这个洄淮就是不对劲,谁能把张洄淮还给他呢,之前的洄淮到哪里去了——码头船靠岸,有人上岛。奇怪,这时节,会是谁? 那小女子带着剑,风尘仆仆,吊梢眼柳叶眉,好厉害的长相。 张洄淮认出来了,那女子她还带了好几个人。 问心练心法练到一半,被阿山摇醒,她差点被摇得叁魂五魄都从胃里吐出来。阿海抢在阿山前面告诉问心,西南郡来了客人,客人来势汹汹,张嘴一定要见问心。 问心急急忙忙穿鞋,她一边赶路,一边听阿山汇报,她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梅清来了。梅清带来了父母、葫芦州陆家的老管家、短暂给陆之远打过工的水手、还有她自己,牙尖嘴利的陆梅清,义薄云天的陆梅清。 问心赶来时,小小武堂里人来得齐全。陆家兄妹在葫芦州老乡面前,表情晦暗。唐道茵打着哈欠,一见问心来,就从趴着张洄淮,转而去扒拉问心。问心甩开她,平紫微的脸色比铁剑更黑,她招招手,叫问心到她身边去。平紫微哄问心道:“心儿,别伤心。这脏东西,我和你爹不预备让你听到,可是这位陆姑娘个性刚烈,她一定要这样做。” 雷坚白痛苦地捂住脸:“家门不幸啊——” 左舵主贝珍把唐道茵拉到她旁边的位置上,投喂一个糖饼。 右舵主王奇水困得睁不开眼睛,一个劲地喝浓茶吊精神。 所有人都来齐了,东滨人坐在一边,西南郡人坐另一边。东滨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梅清打头阵,她身后只有两个人,陆之远陆之芳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暄过后,人人屏息等着梅清发话,梅清开门见山:“陆之远陆之芳乱伦。” 无人说话。 “他们虽然是兄妹,却已经做过夫妻事。” 雷英雄听了骂了句脏话,连问心都眨巴着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问心看向芳芳,可芳芳并没有掩面痛哭,相反她心不在焉,仿佛在听无关的事。陆之远还是假面假笑,他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梅清回头看两人:“正因如此,陆之远对你们大小姐不可能是真心的,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他以前卖柳霏散,后来柳霏散在中原被武林盟合力禁止了,陆之远一计不成,又生歹念。南理毒药极多,他远去南理折腾一种名为观音娘的毒药。但是西南郡人怕虫,他打不开销路。他来东滨,就是打着拓展销路的主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