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心情一下又极好极好了,他揉弄齐春锦发丝的手不自觉地更用力了些,眼底平时疏淡的色彩,柔软了许多,还增了笑意。 “那便不亲吧。” 不亲也是好的。 那厢嬷嬷却是走得近了,乍见这一幕,心头一惊,正要将门合上呢。 却听得宋珩道:“轿子可备好了?” “备好了,殿下。” 宋珩这才轻轻一托齐春锦的腰,将她整个抱起来,放她在地上站稳,道:“走罢。”“画……就赠给你了。” “嗯?”齐春锦惊诧地看他。 宋珩垂下眼眸,淡淡道:“怎么?收得顾先礼的东西?反倒收不得我的了?” 齐春锦暗暗嘀咕,这人怎么又生气上啦? 然后伸手把桌上的画一薅,就全给薅怀里了。 宋珩还有政务要处理,自然不随齐春锦离宫了。 嬷嬷们伺候齐春锦也不是头一回了,便自个儿领了太监抬着软轿出去了。 那厢齐家正着急呢。 人怎么还没回来呢?都这个时辰了。 莫不是那王娴胆大到,敢在宫中对锦儿如何责罚?王氏想着想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就在王氏准备要去岳王府上的时候,那厢莲儿进来了,道:“姑娘回来了。” 王氏松了口气,抬头迎上去,又见齐春锦怀里抱了东西。 “这是什么?”王氏问。 “齐王殿下的画。” 齐诚一下来了兴致:“齐王收藏的画?那一定是名家的画?” 齐春锦摇摇头:“不是,是殿下自己画的。” 齐诚有些失望,不过也还是道:“殿下画技高超,想必这两幅画也极有鉴赏价值。” 齐春锦想了想,还是摇了头:“不给看的。” 齐诚是彻底失望了。 王氏却忍不住抿唇轻笑了下。 亲手画的,不能轻易给旁人看的,却到了锦儿的手中。可见这位齐王殿下,倒是真心喜欢锦儿的。 “去吧。”王氏道。 齐春锦这才回了自己的屋。 当夜睡觉的时候,齐春锦都还忍不住把那画儿抱在怀里,以己度人地想。齐王原先是不是也想做画师的?可是后来有变故做不成了…… 想着那日顾先生说要教她画画,齐王就忙出声说要教她。 齐春锦越想越觉得啊齐王原来好惨啊…… 明日我去哄哄他吧。 齐春锦闭上眼,心道。 而此时太后宫中,气氛却是有些凝滞。 太后冷声问:“你看清楚了?” 嬷嬷道:“是。那齐三姑娘走的时候,的确是乘了轿子走的。” 太后气得一拍扶手,道:“皇后,你可瞧见了?便连你,也未能有这般殊荣可享。这个齐春锦倒是先享了!” 说罢,太后仍觉得不解气,又怒声斥道:“你是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无人能越过你去,你倒好,今日办个宴会,却是频频讨好那齐春锦,你瞧瞧,最后讨好到她了吗?那丫头刁着呢!” “你今日实在叫哀家失望极了,竟然如此失了皇后之威。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是皇上的脸面。你失了威仪,便等同皇上失了脸面!” 王娴在座下默然不语。 太后又冷声道:“你素有玲珑之名,这会儿反倒没法子了?还是你害怕得罪了齐王?哀家告诉你,这人,要时刻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才不会死得莫名其妙。” 太后将手边一个东西扔到王娴脚边去:“这是哀家的手令,若是拿着这个东西,你还整治不动一个齐春锦……哀家可真要对你失望了。” 王娴拿了起来,这才告退。 目的已达,可王娴还是高兴不起来。 为了不沾嫌疑,她只得示弱,示弱到连太后也能肆意斥骂她。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早知如此,不如用个更狠的法子,一劳永逸。 王娴垂首,冷下脸。 若是叫齐王、太后亲眼见到,皇上与齐春锦亲近……岂不此后世上再无齐家?自然那真正的王家也就彻底满门皆灭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