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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太平洋彼岸


    “……不是吧,有点没必要。”

    “谁说的,等你的过程也很有必要……”

    哥哥的家很简洁,一室一厅一卫浴一厨房加一阳台,还算齐全。自从换了新住所,颜兆星还未来得及置办新家具,从前那些旧家具他都留给了萧致远。

    兆菲看了一圈便已了然。

    “哥,客厅你直接当书房用啦?”

    “嗯。看看缺什么,明天一起去买。”

    “我看什么都缺。”兆菲笑道,“没有沙发,没有茶几,也没有地毯、盆栽、展示柜,阳台还缺两张躺椅。”

    “所以我不急。”颜兆星道,“你来了,就什么都有了。你不来,我缺的不过是一个女主人。”

    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她的鼻子和唇,仿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视线从她唇上移开。

    兆菲很安静,哥哥家里开着地暖,她现在有些热。

    “热了?”他弯了弯唇,问。

    兆菲点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是觉得渴,只是哥哥站在眼前,她就觉得像在被燃烧。

    颜兆星轻柔地帮她解开棉服上的牛角扣,兆菲的心咚咚地跳着,有些奇怪的害羞,却没有力气去阻止。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颜兆星将她的衣服挂在衣架上,随后脱了自己的外套也挂在上面。

    “先洗澡吧。”兆菲说。十四个小时的飞机毕竟不短,头等舱并未像想象中那样舒适,她现在急需泡一个热水澡。

    “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有什么,西餐呢?”

    “中餐有水饺、馄饨,哥自己包好冻起来的。西餐有西冷牛排、汉堡肉,或者龙虾。”

    “我吃你包的水饺。”兆菲毫不犹豫道。

    “嗯,宝贝慢慢洗,哥去厨房准备。浴室里的东西应该是齐备,你若还需要什么就喊哥。”

    “好。”兆菲点点头,目送哥哥进了厨房。

    “好像清瘦了一些。”她想,“哥哥的身材真让人脸红。等下要亲亲抱抱么,啊啊,好害羞。”

    她喜滋滋地走进浴室,要把自己洗得香香的。一想到现在是在哥哥美国的家里,就觉得跟做梦似的。

    这里的味道跟家里哥哥的浴室很相像,一切都是哥哥的品味,所以熟悉。

    热水放好,浴室里雾气氤氲,躺在浴缸里的兆菲舒服得一声叹息。每次见到哥哥,那种人生旅途的颠簸感就会消失,像小船一下子靠到了岸,安全感趸足。

    有许多话想对哥哥说,这三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每每通过手机屏幕联系,都会令她有词不达意之感,思念也无法传递,全被整个削弱。

    她打开手机,看到哥哥在群里发的“妹妹已平安到达。”下面是妈妈发的“收到”的表情包,以及“好好照顾菲菲”几个大字。

    她忽然有一瞬间出神。父母如果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会怎么想?以颜家爱面子的程度会跟他们断绝关系吧?妈妈的性格又是那样的不让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在儿戏,还会千方百计地阻挠。如果能跟哥哥一辈子这样隐居就好了,无论在美国还是欧洲。她不自觉地想得有些远。

    眼皮忽然变得很沉重,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哥哥在厨房搅动水饺的声音,她觉得至少此刻的自己十分幸福,便在这隐隐的声音中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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