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很多影响不到的地方,信誉还是很有限;另一方面是地方豪强都是能直接左右证人一家性命的,再加上塞钱堵嘴,很多人注定是不敢说话的。 所以说,清理难度很大。 当然了,如果税卒卫能够真正扎根到乡里,慢慢摸查,还是能够拿到证据的。 但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做不到。 因此这次夏税的顺道清田,到底能清查出多少地方豪强非法侵占的田产,实在是一件没人能说得准的事情。 可无论如何,既然有李景隆大军压阵,那么再怎么样,地方豪强也是翻不了天的。 第二步不容易,第三步更难。 基层的胥吏差役税官们,人人都不干净,就算是既往不咎,只从永乐二年的夏税开始,那么能不能让这些贪墨推诿成性的人杜绝掉这么毛病,也很难说。 —————— 最近姜星火挺忙的。 一夜酗酒,天亮被抬回家以后,姜星火就再也没放松过,整个人都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中。 其他并线进行的事情暂且不提,最主要的,自然是在大军北征之前,赶紧把勋贵们的田产该清退的都清退掉。 大宁系首领宁阳伯陈懋刚来拜访过他,没走多久,紧接着,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姜星火的目光一闪,站起身来,走到了房门边上。 这个时辰,谁会来? 貌似该来的其实都来过了,蔚州系的勋贵们在丘福主动思退的背景下,也很配合地清退了田产,安平侯李远和靖安侯王忠平时看着凶巴巴的,这次倒是挺好说话。 而燕山系和河北系更不用说,这次北征他们可基本的跟着呢,谁也不想给皇帝上眼药,所以都很主动。 姜星火透过雕花的木门看向院子外。 院子大门外,张安世带着一群随从,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的正中。 “这小子怎么来了?” “安世?” 姜星火隔壁的隔壁,负责工业司的徐景昌也走了出来。 两人都有些讶异。 张安世来找他们做什么? 因为清田涉及到的勋贵实在是太多,而且张安世的事情也不大,或者说他家的优先级根本就不高,跟那些大地主没得比,所以并没有来得及上报到姜星火等人的层级。 “国师,这是送的贺礼,还请笑纳。” 姜星火狐疑地瞥了张安世这小子一眼,只道:“不年不节的,送什么贺礼?还一车子?再说,别说我这人不收,就是收,你这么光明正大当值时间来送的?” 徐景昌的脸色一黑,问道:“这马车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地契,还有帐本。”张安世说道。 徐景昌上去翻了翻,然后附耳跟姜星火低语了两句。 张安世见状连忙解释道:“朝廷要清田,这是大事,我们家得积极配合,田都捐了,我姐夫还特意嘱咐,这些东西必须要交到国师您的手中。” 姜星火的嘴角抽了抽,说道:“把之前侵占的退了就行了,你这全都捐了,家里吃什么喝什么?” 这件事情,在姜星火看起来有点无法理解,朱高炽是个聪明人,只是有些保守,但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张家就是依附于朱高炽存在的,全都捐了,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识大体,而是在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