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违心的屁话,而且为什么得国之正莫过于明?还不是因为大明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的。 但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放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老朱是一手从政治文化教育等方面全面去胡化,另一手则是承认元朝的正统的地位。 对于后一点,现代人或许比较难以理解,但在古代,王朝之间的正统继承是非常重要的,同时老朱也要把元朝和北元区分开,正统在于是否“入主中原”,而现在是大明统治着泛地理概念上的中原,所以大明才是正统,老朱的态度,其实是两国之间政治博弈的一种。 “第二次呢?” 卓敬捻须回忆道:“第二次则是洪武四年在招降蜀地明升割据势力失败后,太祖高皇帝命中山侯汤和、颖川侯傅友德率水、陆两路大军伐蜀,陆路主将傅友德率师从陕西汉中南下,直捣江油进攻成都,水路则是从湖北进攻,破瞿塘关,克夔州,从东面进攻成都,在双管齐下之下,很快蜀王明升就遣使乞降当时太祖高皇帝命中书集六部、太常寺、翰林院、国子监集体议订受降礼制,一开始是按照如宋太祖受蜀主孟昶降故事的,但太祖高皇帝不许,说明升与孟昶不同,孟昶专治国政所为奢纵,而明升年幼事由臣下,所以只是接见并授明升为归义侯,赐冠带衣服及居第于京师,是劝勉臣下尽忠并且怀柔远人的意思。” 这么说来的话,事情显然就难办了。 难办?能不能不办了?也不太行。 所以姜星火想了想后,琢磨了一下朱棣的口味朱棣这个人呢,你说他好大喜功,也不客观,朱棣还是比较务实的,别管他干什么,目的性都很强,都是明确奔着收益来的,但总琢磨着建不世之功业倒也没错,而且又是马上天子,对于打赢了献俘这种事情,哪怕表面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是想搞的隆重一些,以显示武功的。 “我觉得要往隆重上办,而且还有一重考虑。” 姜星火低声道:“要威慑不臣。” “所以重点应该在两方面,首先是礼节的时间要长,不是单日的时间,而是要多弄几天,不能一天就草草完事。” 卓敬若有所思,他对礼制的研究不深,只能说有所涉猎,而眼前献俘礼的事情,是他接任李至刚上任礼部尚书后的第一件大事,所以格外重视一些,但不管怎样,过去好像献俘礼都是一天? “没听说过有好几天的献俘礼啊。” 姜星火敲了敲茶杯:“现在不就有了。” 卓敬的思路显然还是没打开:“献俘一天就能结束,其他时间都弄什么?” 姜星火想了想,说道:“第一天还是老样子,太庙那边走流程,第二天可以行开读礼,由兵部官宣读露布,第三天的时候行庆贺礼,其他都跟以前一样就行,只不过午门献俘的时候,可以再额外弄得热闹一些,允许百姓围观我军天威。” “如此甚好!” 卓敬皱皱巴巴的眉眼终于舒展开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跟别人商量,跟谁商量?王景滚蛋回家了,宋礼吗?这小子业务能力更不行,而且还在两淮,而卓敬又不好意思去求教同样致仕在家的董伦老先生。 而如今姜星火给他的方案,显然是很不错的,应该比较符合永乐帝的口味。 于是卓敬在纸上大概草拟了一下流程,“上御奉天门,胡氏父子等于午门外跪进待罪表,侍仪使捧表入,宣表官宣读讫承制官出传制,胡氏父子等皆俯伏于地,侍仪舍人掖升起,其属官皆跪听宣制。上释其罪,胡氏父子等五拜而三呼万岁,承制官传制赐衣服冠带,侍仪舍人引其入丹墀中四拜,侍仪使传旨,胡氏父子再跪听宣谕,俯伏四拜三呼万岁,又四拜出,文武百官行贺礼。” “第二件事,就是交趾布政使司的区划了,胡氏父子先后弄了路、统领府,层层迭迭委实烦人,这里面要怎么梳理,国师也得把把关。” 姜星火终于体会了一把前世带嘤和发郎溪殖民者对着地图划国界的快感,他看着安南现有的行政区划图和山川地形图研究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交趾布政使司面积也不大,比广西布政使司还小一截的体量,毕竟只是安南国的北部割让出来的,所以不易划太多的州府,但太少也不好,还是比量着大明国内府的面积来吧。” “我看不如这样,‘鸡翎关-富良江’这一线作为兵家重地,肯定是要单独划一个府的,就以谅山为名,叫谅山府吧。” “沿海的这个得换个名字,叫新安府怎么样?新近安定之意。” “陈什么那个降臣,之前叫三江宣抚使吧?这块三江汇聚之地,干脆就按安南的名字,叫三江府。” “交趾布政使司的治所,倒也不必叫交趾府,嗯,三国时这里是交州的治下,就叫交州府,蕴意相通,还能跟布政使司区分开。” “这个.” 姜星火三言两语就给交趾布政司划出了七个府又一个直隶州(太原直隶州),充分体验了什么叫拍脑袋决策。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