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最关键的是,现在不是光论打仗的事情了。” 柳升这时候还年轻,一门心思弄炮,他还不懂那么多战场以外的东西。 李景隆毕竟是大军主帅,自己一手策划的登陆行动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成功,甚至足以作为经典案例载入史册,那么在即将结束的灭国之功前,他要不要考虑给手下的大批将领分点汤河? 总不能所有功劳都是登陆部队的,东西两路大军十几万人在富良江白白耗了两个月徒劳无功吧?毕竟跟着登陆的,只有郑和的远洋水师和 至于胡元澄掉头,会不会奇袭南线的明军,从而逆转战局,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北线的安南军作为填线部队,守着“马奇诺防线”打阵地战还行,要是真敢抽调几万人甚至十万人跟明军野战或者攻明军的城,那明军得给它开开眼,看看什么叫世界第一强军。 —————— 升龙府,皇宫。 胡季牦刚走到殿外,便是听到了小儿子胡汉苍的咆哮。 “王汝舟,竟然敢背叛朕,罪该万死!”胡汉苍气急败坏道。 安南国的少保虽然没什么含金量,但毕竟是“三孤”之一,像是“三公”“三孤”这种级别的官职,无论在哪朝哪代,都得是位高权重的老臣才能获得,而安南国的其他“三公”“三孤”已经被胡氏父子都噶了,硕果仅存的这个叛投大明,无疑是在狠狠地抽打胡氏父子的脸。 武梦原则是劝解道:“陛下息怒,如今明军虽然势大,但毕竟不得人心,而都城坚固,若是能号召西部山里的土司们勤王,明军自然可不战而退,到时候一切尚有可为。” “哼!” 胡汉苍冷哼道:“这些土司心怀叵测,朕怎么能相信他们?” “现在确实不应轻信别人。” 胡季牦推开了宫殿的门,他的神色也有些阴沉,如果说三江宣抚使陈恭肃的叛投还是他有意为之,是为了为窃探明军情报做铺垫,那么天长路都统、少保王汝舟的叛投,则是让他大为光火了。 王汝舟从陈朝开始,一直是他的坚定支持者,两人相识多年,在文学上也非常投缘,经常诗文唱和,正因如此胡季牦才始终没有动王汝舟。 但如今却没想到,正如蒙元时期高明的《琵琶记》里那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一样,他这般对待王汝舟,换来的却是血淋漓的背叛。 王汝舟作为安南国重量级的高官和手握一路实权的地方大员,他的叛投所带来的影响无疑是极为恶劣的,大量的安南国地方官员因此开始成批投降明军。 “潘麻休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胡汉苍依旧在骂骂咧咧。 抱怨显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胡季牦开始在殿中背着手踱步思考。 “要不我们还是赶紧从密道离开吧,否则等到南边的县城全部失守,到时候我们就难以幸免了。”胡汉苍犹豫再三道。 胡季牦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离开容易,他们现在就可以走,可问题是,离开以后走去哪? 去北面找大儿子卫王胡元澄吗?没了升龙府这些核心统治区域提供的人力物力,富良江防线就是一个空壳,都不用明军打,自己吃完了存粮就会崩掉,最后还是会被一举围歼,不过是多颠沛、拖延几天罢了。 东面,是无垠大海;西面,是茫茫群山。 安南很大,但他们已经无处可去。 大海走不通,钻深山老林,那些山里的土人们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把他们绑起来献给明军。 胡季牦早就预料到明军的战斗力比安南军强,南线的战事或许会不太顺利,可是他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凶狠残暴,一路横扫将安南国五分之二的土地给夺了。 而且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明军强渡胶水,在野战以绝对劣势兵力,打崩了拥有战象军阵的六万安南军。 现在东都兵力已经彻底空虚,若是不离开,待到李景隆兵临城下,他们作为《战犯名单》上所谓的“头号战犯”,一定是跑不了的。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侍从手持军报飞奔而来禀告道:“启禀陛下,明军攻势猛烈昼夜不停,防线危在旦夕,卫王请求增援。” “怎么会这样?”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