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男子,会是出身乡间恶霸家庭,又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坏事。 “草民拜见知府大人。” 樊大郎走进屋子,朝着丁梅夏拱了拱手,姿态恭敬而谦卑,仿佛真是一名寻常书生。 然而,就在他抬起头,目光对视丁梅夏那双浑浊眸子的瞬间,原本平静从容的脸庞之上,却是陡然闪现一抹阴郁之色,旋即恢复正常。 只是,那细微的变化,依旧逃不过丁梅夏的双眼。 “樊大郎,你可知老夫今日叫你来的目的?”丁梅夏声音嘶哑地问道。 闻言,樊大郎摇了摇头,貌似老实地回答道:“草民不知。” 丁梅夏颤悠着站起身,伸手取出茶壶,给他斟满了一杯热茶。 “喝。” 樊大郎光是端起茶杯,就已经被烫的险些脱手,而此时他却别无选择,硬着头皮,一口气把滚烫的茶水灌进喉咙里。 “咳咳!” 茶水入腹,烧得肺腑刺痛。 樊大郎猛烈的咳嗽,甚至于呛得眼泪都流淌了出来。 不过,这番模样落在丁梅夏眼里,反倒是让他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 丁梅夏笑得前仰后合,一副很是欣赏他狼狈模样的模样。 这种情况,使得樊大郎心里愈发愤怒。 不过,樊大郎并未表露出丝毫,而是继续保持低眉顺首、唯命是从的姿态,等候着丁梅夏接下来的指令。 老人眼角的皱纹因为这种情绪的激动,亦是越发地深邃了几分。 半响,等到笑意渐歇,丁梅夏凝视着樊大郎,片刻后方才继续问道:“樊大郎,伱与老夫说句实话,你可曾想报仇?” 这般直接的询问,令得樊大郎身体僵硬了霎那,旋即缓缓放下茶杯。 他扭过头来,迎着丁梅夏褪去浑浊后的锐利目光,沉默了片刻,答道。 “草民逃走匆忙,不知樊家被谁所灭门,也不知知府大人所言仇人为何人。” “还在跟老夫装糊涂?!” 丁梅夏冷哼一声道。 “草民听不懂知府大人在说什么。”樊大郎摇了摇头。 “呵呵,你是聪明人,老夫自然明白你心里的算盘。” 丁梅夏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我也不用废话,直奔主题吧。” 丁梅夏说出了一个名字,樊大郎的身躯猛地一震。 “杀了他。” 樊大郎顾不得为何明明素不相识,知府大人却跟那位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现在考虑的,只有他自己。 樊大郎毫不犹豫道:“今天下午巡抚队伍就要入城了,大街上很难得手,而且即便得手了,我也会死。” 丁梅夏眉眼间的老年斑,似乎都亮了几分。 “那老夫如果告诉你,他不会跟着队伍入城,也不会参加常州府上下组织的洗尘宴,而是会独自行动呢?” 樊大郎惊讶地看向老人。 丁梅夏笑了笑,旋即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从床底下勾出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吧。” 樊大郎轻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把抹去了工匠姓名的军用强弩,脚蹬上弦,五十步内威力巨大,还配了三支贯甲箭。 “知府大人.” 樊大郎抬起头,望向眼前苍老的老人,欲言又止后问了一个蠢问题:“您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呵呵,里面有夹层,你要的,都藏在这里面了。” 丁梅夏说着,再度拿起拐杖,在箱子上敲击了两下,继续道:“你我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打开了夹层,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金子做的纸,方方正正。 看了这些东西,听完丁梅夏的这番话,樊大郎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没有立马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陷入了权衡当中。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丁梅夏,却并没有催促他。 “草民遵命。” 最后,在灭门之仇和金纸诱惑下的樊大郎咬牙说道:“请大人放心,我必定会让他有去无回。” 闻言,丁梅夏嘴唇掀了掀,露出一抹诡异笑容,说道:“那就拭目以待。” “你下去吧。” “草民告退。” 樊大郎提着箱子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临行之际,忽然微不可查地停住脚步,看了书房中挂的“两袖清风”一眼。 那一眼里,有着一抹极浅的恨意和怨毒划过。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