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里,景清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就连刚才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然而,就在景清享受着难得的美妙感觉时,娃娃却忽然踮起脚尖,伸出手,摸了摸景清的脸庞。 “你不是鱼鱼,爹爹?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景清浑身一僵。 梦境骤然破碎,景清如同溺水被捞上来的人一般大口喘息着,月光撒下,映在他盖在脸上的纸张。 《邸报》上赫然写着,姜星火认为“雨”的太极中存在着阴阳、矛盾,以及关于云滴的猜想,这些猜想,统统都将在三月当众实证。 神智不再癫狂的景清,重新读了《邸报》,他背靠着湿冷的诏狱墙壁,喃喃道。 “我真的错了吗?这世上真的没有天人感应吗?” 第一次,景清对自己可以为之付出生命去捍卫的道统,感到了质疑。 “不!不!这是个世界上一定有天人感应,江南不会下雨!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看到那一天!” 隔壁的梅殷被他吵醒,看着景清这副又开始发癫的模样,虽然梅殷也不认同姜星火的这套格物理论,认为依靠人力想要让上苍降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梅殷再想想白日里姜星火所表现出的人品、格局,不由地摇了摇头。 地牢小窗外,随着风声传来了几声哀嚎,听到这些声音,梅殷深深地蹙了起眉。 莫非 —————— 时间线拨回到白天。 看着回到诏狱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地、轻车熟路地姜星火,徐景昌、张安世、朱勇这三个小子,颇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 从刚才姜星火对待景清家人的态度来看,这位国师要么是城府太深,要么确实是个温纯君子,三人更倾向于后者。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让他们改变了这个念头。 君子做不出这么恐怖的事情来。 阴森死寂的行刑室内,墙上那盏油灯忽明忽暗,光芒照亮了纪纲平静淡漠的脸庞,却没能将他眼中那一缕疯狂和狰狞驱散掉分毫。 楚大恒、宗超逸、付兆滨几个带头鼓动监生闹事的生员,一个都没跑了,全都被高效行动起来的锦衣卫抓住了。 “国师大人来了,那就开始吧。”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得坚持要求前来旁听审讯的徐景昌三人心中一寒。 这三个半大小子,何时来过这等屠宰场一般的地方,地上、墙上的血渍,浸染到仿佛永远也擦不净。 纪纲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刀尖抵在楚大恒下身处,冰凉锋利的触感令楚大恒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在纪纲看来,这种威胁方式虽然老套,却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比直接上刑更加稳妥。 若是不行,在上刑也不迟。 “你想知道什么?” 楚大恒终究还是松了口,目光微垂。 “这就对了嘛。” 纪纲收敛了眼中的暴戾,又恢复成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甚至连他握刀的手指也都显得活泛了许多,在刀柄上扭来扭去。 “说吧,为什么要筹划鼓动监生上太平街,企图阻碍变法。” “说了会放过我们吗?”楚大恒抬头问道。 “看你说的内容。”纪纲不置可否。 “呵!”楚大恒冷笑,嘴角勾勒出嘲讽弧度,“你觉得我会信吗?” 纪纲感到了有些棘手,这几个监生的嘴巴,出奇的硬,似乎是早已心存死志,在过去的几天里,由于永乐帝要求将来还要去三法司会审,锦衣卫们怕把他们弄得遍体鳞伤,所以没上大刑。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