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出使日本,又是什么夏尚书发售大明国债。” “可问题是。”朱高燧不禁发出灵魂疑问,“今天去大祀坛要办的正事不是演示‘化肥仙丹’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演示‘化肥仙丹’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袁珙今天倒是穿了一身干净道袍,一副白胡子老爷爷的和蔼形象,他捻了捻须,微笑着看着两人,很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宇初本也张口欲答,但出口前,还是谨慎了一下,问道:“臣冒昧,还请问三皇子殿下,对此事的前因后果到底知道多少?” 朱高燧挠了挠头。 他所知道的,无非就是二哥上的三次奏折里,据说日本确实是有金山银山的,因此他推测,曹国公李景隆出使日本,应该跟这件事脱不开干系。 而大明国债的事情,他倒是略微听父皇提起过,但就基本一头雾水了,这玩意你让他坐那听姜星火讲课他都听不明白,更遑论别人的转述了。 而且,本来经国济民水平还不如大明太祖高皇帝的朱棣,他转述出来的经国济民学原理嗬嗬,也不怪朱高燧越听越懵。 到最后,‘化肥仙丹’这件事,朱高燧知道的倒是不少,因为很多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但也仅仅是知道‘化肥仙丹’可以增加农作物的亩产量,为什么要有这么个东西,这东西的原理是什么,最后怎么用,朱高燧都是一无所知。 所以,朱高燧很难将这三件事串在一起。 既然手里没有必要的拼图,就当然不可能拼出事情的全貌了,也不可能看清楚道衍指导朱棣做出的一系列谋划。 这三件事情看似分散毫无关系,但加上之前的一件事情,却组成了完整的起因-分歧-转折-目的。 当张宇初把这四件事情排布好,清晰地展现在三皇子朱高燧面前时,他才恍然大悟。 “道衍大师果然是当世谋圣!如此一来,不仅四件事情都办成了,最终的目的也达到了,百官却都被蒙在鼓里牵着走!” “不。” 张宇初和袁珙同时否定,不由地让朱高燧一时诧异。 袁珙示意张宇初先说。 张宇初坦诚道:“道衍大师也只是因势导利罢了,而真正的势,还是在姜仙人这里。” 回到正殿。 往日里如众星捧月般备受欢迎的夏原吉,此时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承受着同僚们铺天盖地的指责。 本来其中有些人,不想或不敢指责夏原吉。 但是风潮一起,便不由自主地形成了某些类似‘庙堂正确’的行径,大家既然进行了集体行为,那么或许不会有人记得你表态说了什么,但一定会记得伱没有表态。 “夏尚书,没有这般做事的道理,这简直就是在拿大明的信誉开玩笑。” 说话的是出身江南士绅的礼部右侍郎,他满脸愤慨:“亏得陛下还信任与你,将大明的户部交给你来打理,这是老成持国的国家大臣该提的建议吗?” 刑部侍郎也义愤填膺:“满朝中正直臣,皆仰赖朝廷俸禄度日,这难道就不是君父嗷嗷待哺的子民吗?哪有提议作君父的不给孩子饭吃的?” 其余官员纷纷附和:“极是!极是!” “须知道,我辈读书人最重的就是一身风骨,岂能为了筹钱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夏尚书,枉我还一直把你当楷模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这等人!” 听着周遭人声鼎沸的指责, 明白了皇帝意思的夏原吉,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渐渐有些不耐了起来。 周瑜打黄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