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到底是何居心,其心可诛!”杨士奇怒斥,“摊役入亩如果落实下去,江南士绅身上本就沉重的包袱,更是被直接压成了一座大山!” “终究是利国利民的。”杨荣反倒说了句公道话,“姜星火能提出这种对策,真真是世所罕见的大才,只可惜.哎.” “就是有辱斯文。”解缙冷笑道:“破落户的败家子,自己考不上功名,便嫉妒能考得上的。若是士绅也要跟庶民一样交代替服徭役的钱,那大家伙还辛苦寒窗十几载考什么功名?我呸!” 解缙心头气结,竟是有辱斯文地当街吐了口黄痰。 随后,解缙又痛骂了姜星火一番,方才舒过气来。 杨荣见状微微蹙眉,杨士奇却视若无睹,反而愈发愤愤然。 “陛下欲弃士大夫邪?” “天家究竟是与士大夫治江山,还是与庶民治江山?” “东里兄!”杨荣呵斥道,“慎言!” “我承认姜星火才学世所罕见”,杨士奇无奈道,“可这个姜星火,当真以为自己是王临川那般能称量天下的相公吗?便是王临川,不是也落得个变法被废,郁郁而终的下场?” 话赶话说到这,杨荣听了杨士奇的牢骚,竟然鬼使神差地答道。 “姜星火的通天智慧未必逊色宋时王临川,可今上的英雄气魄,也委实不是宋神宗能比的啊.” 此言一出,现场竟是一时愕然,旋即沉默。 三位聪明人都意识到,一场对地主阶层来说有着切肤之痛的风暴,可能真的要从姜星火这位神秘无比的人身上刮起,继而席卷整个大明。 三驾青缦马车远去,门后传来了一声悠悠叹息。 朱瞻基抓着父亲的手,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的小脸上满是不解。 “三位先生俱是大明阁臣,天下顶尖的聪明人,未来是要匡扶社稷的。可为何今日听起来,他们还不如诏狱一囚徒?” “自是不如的。” 朱高炽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便欲拉着他走回房间,随口说道。 “非止是才学能耐上不如更不如的,怕是这颗心呦。” 朱瞻基站在原地没动,朱高炽也不强求,低头望向自己的儿子。 “父亲大人,今日孩儿真懂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朱高炽微笑来问。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朱瞻基先是有些伤感,复又振奋言道,“如姜星火这般有公心的人,哪怕身处囹圄,也是真正当得起称一声‘先生’的。反倒是某些念着‘有辱斯文’的,当不起。” 第60章 《华夏货币史》 “自从那老道士给我捏完,这几日脖子便委实爽利了不少。” “所以姜郎真的没被水鬼附身?” “若是我被水鬼附身了,第一个要去报恩的,岂不就是你这个把我捞上来的?” “大可不必!” 老歪脖子树下,跟曹九江闲扯了两句,姜星火复又躺了下去。 “姜先生。” 朱高煦小心中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脖子不是捏好了吗,怎么又躺下去了。” “就是因为捏好了才能躺的更久了啊。” 姜星火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 “那今天就躺着讲课?” 姜星火招呼道:“拘束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 李景隆靠在了树干上,而朱高煦则依旧是端正地盘膝坐在地上,非常恭谨。 看着朱高煦一板一眼地样子,李景隆虽然心里早有预期,但还是一时觉得有些荒谬。 要知道,在朱元璋的孙子里,朱高煦可是最为狗嫌人厌的那个,几乎所有亲戚,包括他舅舅魏国公徐辉祖在内,都不太待见他。 主要原因就是朱高煦素来谁都看不起,就不是个讲礼貌的人。 这还是那个被训了就盗走舅舅宝马,逃亡路上一怒便敢当街杀驿丞的悍勇无赖吗?何时竟是这般知礼了? 朱高煦自是不知道李景隆的这些心思,便是知道了,想必也是不在意的。 对于朱高煦来说,姜星火是他亦师亦友的存在。 朱高煦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权势,才会与他结交,并没有一个可以真心交流的人。 而且,也没有哪个先生如姜星火这般知识如此渊博,讲课这么对他的脾气,一点啰嗦的废话都没有,讲的全都是治国的干货。 “上次讲到哪了。” 朱高煦看着躺在树下的姜星火答道:“讲到摊役入亩了,即设计新的田地税收制度,需要解决徭役、粮食、耕牛与种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