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模样,让驿馆上下无所适从,连挽留的话都不敢张寇。而等镇长闻讯中断郊游,匆匆返回时,只得到一个安东王已离开的消息,连背影都望不到,只得在驿馆前捶胸顿足…… 而在赶往开封的途中,刘文渊表情一直是严肃的,等到开封城垣遥遥在望时,突然开口,问白永琳道:“若是人口都集中到州县以及市镇了,若是人人都为牟利而奔走贸易,那还剩下多少人能安分守己劳作产出,倘遇天灾人祸,岂不容易爆发饥荒?” 对此,白永琳也不知如何回答了,想了想,方才道:“在土地里劳作刨食的人,应当远比州县城镇人口更多,这贸易走商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至于饥荒,这些年大汉大小灾不断,死难的人不少,却也没听说出现过大饥荒……” 刘文渊再度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东西把握不住…… 第456章 遗泽 东京,内城,秦王府,至今那高门上悬挂的门匾所书,依旧是那五个字:敕建秦王府。东西二京各一座王府,这是刘煦这一脉在大汉唯二留下的痕迹了,至少在表面上,其他财产、土地、奴仆都被刘煦一股脑儿投资到安东了。 直接去西京,就是连夜赶也来不及的,因此傍晚时分抵达开封后便径直入城歇息,回到东京城,秦王府总是要来看一看的。 从去年降诏,正式册封安东国开始,就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大汉臣僚们的脑海:安东王册立了,那秦王爵还合适保留吗? 原本,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一心维护正统的官员早已蠢蠢欲动,只不过同样心存顾忌,老皇帝对皇长子的感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谓疏不间亲,真要上那么一道奏章,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需要冒着杀头的风险。 等到刘煦薨逝的消息传来,一下子便消停了,在那等时候去拿“秦王”爵说事,就不是忠言逆耳,而是单纯找死了。 同时,刘煦死了,也是一个机会,把秦王爵从刘煦身上拿掉困难,但是对付刘文渊,那难度可就下降几个等级了,在朝廷内部已然形成了一个共识,刘文渊可承安东王位,不可袭秦王爵,这于情于理都是说得通的。当然,此事和大汉许多事情一样,最终要看的还是老皇帝的意思。 事实上,对于刘文渊此番进京,西京那边已经有一大波人表示密切关注,有些人甚至已经打好腹稿,摩拳擦掌,要把秦王爵从安东一脉头顶摘除。 表面上,此事只是一个王爵的问题,这已然够严肃重大,但深层次的原因,显然还在大汉法统承继上。关于封国王,刘皇帝曾说过,在外为国王,在内为臣子,不得不说,这让很大一批太子党臣僚不满意。 换个思路来理解,刘煦的安东封王,完全可以看作是在秦王的基础上,赏赐了一个国,而名义上,他依旧是皇长子、大汉亲王,这如何能行? 刘煦已然故去了,不便针对再提,但刘文渊就不同,大臣们可不信他与老皇帝的关系能深厚到哪里去。已经稀里糊涂一年多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将此事区别清楚,免生祸患,法理上的东西是容不得含糊的,不只安东这一脉,其他封国也是一般,朝中封爵应该予以收回…… 而从刘文渊的角度来说,自然是想着把秦王、安东两个王爵都继承下来,别看他年轻,但也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好处,旁的不说,这一等秦王每年的俸禄都是一大笔钱,足够在安东做不少事情了。 同样的,刘文渊也清楚,想要达成目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煦当年感受到的打压与阻力,虽然还没有深刻的体会,但常年在刘煦身边多年见识,已足以让他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秦王府内,常年还是有些人在的,清扫庭除,修房葺瓦,但最为重要的,这还是安东在大汉京畿各类活动的基地之一。在过去的十多年间,大汉商界崛起了一股新的势力,“东商”,毫无疑问是依附于安东这个军政势力的商贾,而其中最为核心的,自然是由秦王府亲自操控的商人势力。 除了利用“东商”将安东的资源特产贩到大汉内地道州获利之外,也通过这些获利反哺安东发展,而“东商”活动的范围,也主要集中在辽东、河北、河南以及京畿。 另一方面,则借着行商的便利,做一些秘密工作,尤其是政治情报。此前组织中心在东京,随着刘皇帝再幸洛阳,重心也随之转移到西京,因此眼下开封秦王府这边只剩下一些商业经营以及普通情报作用,但这毫无疑问仍是安东在大汉经营网络的重要核心…… 刘煦前前后后二十余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