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所谋求罢了!” “所求者何?”刘皇帝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分,阴恻恻地道:“一个王继恩,值得他们如此结党串连?听听京城那些流言吧,好个‘二十八贤臣’,你又如何看?” 刘旸顿了下,拱手道来:“小民庸贱,愚昧无知,只是谣传,人云亦云罢了……” “确是人云亦云,那又是何人先开始散播的?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刘皇帝老眼中泛着凶光:“狗屁的‘二十八贤臣’,逆臣而已!他们若是君子贤臣,那朕是什么?昏君?暴君?” “陛下息怒!”见刘皇帝突然发作,刘旸立刻起身跪下,伏拜道。 俯视着刘旸雌伏在地的模样,刘皇帝沉默少许,冷冰冰地问道:“听你话里话外,都有为张、吕开脱之意,你觉得,张逊、吕蒙正等人不该死吗?” 至此,刘旸的表情方才真正凝重起来,依他的想法,当然是不能把那二十八人都杀了,本就罪不至死,贸然杀之,后患太大,影响太广。 但是,面对此时的老皇帝,能直陈意见吗?老皇帝究竟是什么想法,当真想杀张、吕二十八臣?自己又当如何作答? 刹那间的功夫,刘旸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同时,徐士廉适才在弘德殿的进言也仿佛重新响在耳边,若依其言,顺着老皇帝的心思回答,才是最保险的。 然而,老皇帝当真动了杀心吗?应该是的,那蒋穆已经是个很明确的信号了…… 见刘旸那犹豫不定表现,刘皇帝语气中带上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道:“朕这个问题,让你很为难吗?” 经过这简短的盘算,刘旸心中也定了计较,迎着刘皇帝那审视的目光,刘旸起身,郑重道:“回陛下,张、吕等人,固有以直取忠之嫌,但依朝制,的确罪不该死!” 此言罢,刘皇帝表情明显更加阴沉了,目光也更加犀利,甚至带着些威胁的意味,直勾勾地盯着刘旸。如此情形下,刘旸自然也是压力山大,老皇帝的目光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但不敢有丝毫异动,只是竭力保持着镇静。 就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对峙,过了好一会儿,刘皇帝绷直的身体往下一塌,朝后靠在御座背面上,像是收起了獠牙一般,以一种平缓的语气问道:“那王继恩呢?” 感受到老皇帝语气的变化,刘旸不由松了口气,有种度过一道危险难关的感觉。面对新问题,稍一思索,即拱手道:“王继恩尽忠陛下四十载,或有些许差错疏漏,便要处置,也只当听从陛下意旨,外臣无权干预!” 刘皇帝没有表态,紧跟着又追问道:“皇城司呢?” “天子岂能自废耳目?”刘旸的回答更加干脆了,简洁有力地回答道。 刘皇帝老脸上的表情慢慢松弛了下来,看着御前的刘旸,悠悠然道:“你并非毫无认识,为何仍要为张、吕那一干人等说情?” 对此,刘旸思忖了下,方才镇定地答道:“张、吕毕竟是朝廷干臣,吕蒙正更是陛下一手提拔至今,朝廷如今虽然人才济济,但如此级别的大臣,还是难得的,因此,臣心生不忍,斗胆为之开言一二……” 听其解释,刘皇帝好一会儿没有作话,老眼中甚至露出少许迷茫之色,良久,方淡漠地说道:“对于这些恃宠生骄、居心叵测之臣,朕本是打算处以极刑的,不过,你既然求情,那便从轻发落吧!” 事实上,虽然怒火攻心,但刘皇帝脑子还没被烧坏的,他心里又何尝不清楚若是直接将张、吕那二十八臣杀掉的严重后果。 然若不加惩戒,又何以震慑那些官僚大臣,另一方面,此前气势已经做足了,若是高举轻放,也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外强中干,让那些官僚愈加轻视自己年老。 于是,经太子求情劝谏,刘皇帝再酌情开恩,免其一死,便成为了一个平稳落地的办法。当然,刘皇帝也有二手打算,倘若太子不求情,那杀也就杀了,他们要忠名贤名,就成全他们。 “将那一干人,悉数贬到西北任职!”刘皇帝做出最后的决定,但很快意识到不对,旋即改口,冷冰冰地道:“在朝中就敢如此肆无忌惮,串连生事,若到了地方,还将之放在一起,岂不再给其兴风作浪之机会!分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