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刘旸摆摆手,悄悄然而来,又飘飘然而去。 一直到刘旸的身影消失,刘继昌紧绷的神经方才松懈下来,两腿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瘫坐在椅子上,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颤着手擦拭额间汗渍。 片刻的工夫,刘继昌连淌了几次汗,即便肾虚,也没有这么盗汗的,还是太子的威势太强大了。虽然太子殿下向来以宽厚仁善著称,但真发起怒来,还真非常人所能承受,即便刘继昌不是一般人。 过来一会儿,两道人影小步走了进来,一胖一瘦,衣着华丽,陪着点小心,拜道:“府君!” 这二人,乃是开封府主簿及财判,都是府衙要员,手中权柄甚重,也是刘继昌新提拔安插的心腹。 刘继昌还沉浸在适才与太子的问对中,一时没有理会二人,待他们又唤了声,方才回过神,摆手道:“坐!” “谢府君!” 落座,财判张通小心问道:“敢问府君,匆匆离席,竟为何事?适才下官见一道人影离去,不知是……” “一尊大神啊!”闻问,刘继昌叹了口气,苦笑道:“麻烦呐!尤其是你!” 闻言,张通顿时大惊,坐不住了,起身询问道:“下官是否有甚不妥之处,还请府君明示!” “不妥?是不是罪过,都难说!”刘继昌顿时道:“那些游走于市面,代官府向小商贩收税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听刘继昌突然过问此事,张通有些纳闷,但心中也是警觉大起,小心道:“回府君,这些都是市井民间,具备人望,也颇有手段,办事利落……” “人望?”刘继昌顿时有些恼怒道:“你所言人望,莫不是欺行霸市,鱼肉百姓,让人不得不畏的‘人望’?” “府君何出此言呐!”张通有些紧张了。 “你是怎么管的?”刘继昌斥道:“都不用亲眼去看,我便知道,这些人等,是怎样的行事作风,那些小民小贩,又是如何避之不及! 你们放任,如今事发了,反倒让我来受责!直接告诉你,此事事发了,那些人事,被太子殿下瞧了个正着,适才以此责问于我,你们觉得,我该如何应付,方才平息殿下之愤?” “太……太子殿下!”张通面露惶恐之色:“殿下怎会!” “你先别提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善后此事!我已经允诺殿下了,对于那些代收税利,以及由此引发的乱象,严肃整顿!”刘继昌冷冷道:“这差事若办得不好,会有什么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下官明白!”张通赶忙表态道。 “明白?”看他说得轻易,刘继昌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张通答:“下官今日即把那些主事者召来,训斥一顿,加以约束,让他们小心行事,杜绝扰民滋事……” “这就是你的打算?”不待其说完,刘继昌按捺不住了,怒声道:“你这是敷衍我,还是以为殿下可欺?” “下官万万不敢啊!”见刘继昌说得严厉,张通连忙道。 “就如此敷衍塞责、蒙混过关的做法,岂不是自取其罪?”刘继昌道:“我告诉你,听殿下的口风,这代收税利的做法,能否继续施行,都成问题,你还敢懈怠!” 一听这话,张通有些发懵,下意识地道:“府君,这可是一大笔钱税,每年足有上百万贯啊!” “若非如此,我岂会在殿下面前解释圆说,争取回旋余地,早就下令禁止此政了!”刘继昌双目喷火。 “府君息怒,还请下达钧令,下官依令而行!”张通立刻表态道。 见状,刘继昌这才稍稍息怒,收起恼火的表情,考虑几许,抬眼指示道:“必须大刀阔斧,手段要严厉些,动静要大些!从那些人中,找几个行事不知收敛、张扬跋扈者查办,该抓就抓,当罚则罚,最好,杀几个人,以儆效尤!也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府君,需要如此严厉?”张通略显犹豫。 “你不办他们,那太子就办我,我就办你!你是想要丢官,还是丢脑袋啊?”刘继昌冷冷道。 “是!”张通这下没有异议了,态度立时坚决起来:“下官必然严厉整顿!” “不只要治人,还要就此,拿出一套应时应景的管理办法来,形成条制!”刘继昌又道:“不论是陛下还是殿下,都是好规矩条例的,只要形成完善制度,此政才有继续的可能!”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