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亲朋同僚,余者都是东京显贵贤达!”刘继昌老实答道,观察了下刘旸表情,见他脸色有所和缓,又小心地说道: “殿下容禀,臣设此宴,却也非单纯虚荣作祟,为了收受贺礼,听堂间那些人恭维夸赞,而是另有苦衷。” 听刘继昌这么说,刘旸眉毛上挑,直勾勾地盯着他:“哦?我倒想听听,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能够感受到太子那带有怀疑的态度,刘继昌不由屏气凝神,话已然说出口,自然要把它圆过去。 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刘继昌拱手道:“殿下,臣履任开封府,业已一年,居其任,虽无大过,于国于民,也无建树,每每思之,颇感惭愧。 臣不敢以殚精竭虑自称,却也不乏思虑,臣近来与幕僚佐商讨,听取群议,下定决心,要为开封治下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略尽职责,以报陛下赏拔之恩。” 听刘继昌这兜圈子的话,刘旸虽然未感不耐烦,但眉头却是高高蹙起:“你所想到力所能及之事,就是今日之事?” 刘继昌连连摇头,道:“臣察治下,东京城内,自是繁荣昌盛,然开封所辖,除东京城之外,尚有其余一十五县,近二十万户百姓。 此前官府为政,对这些县镇黎民,多有忽视,其虽地处京畿腹地,沐浴京师荣光,比起京内百姓,却未享受多少实惠。 甚至于,为供馈京城,多有负担,村野之间,也不乏穷困潦倒者。因此,臣不自量力,欲对这些治下之民,行恩施惠,以作补偿。 臣有意,在开封府下诸县,再兴土木,扩宽道路,修建水库,疏通沟渠。去岁,田亩减产,小农小民,生计多艰,臣也打算对他们进行相应补助……” 一边叙说着,一边观察着刘旸的表情,见他若有所思,刘继昌心下微定,言语也越发流畅,继续道:“欲行惠民新政,首在财政。” 刘旸打断他:“想法是好的,但此事与今日泰和楼的场面有何干连?若论财政之宽裕,天下道州府,有多少地方比得过开封府?” 刘继昌道:“殿下所言甚是,开封各项财税,始终在天下前列,然每年所耗所费,固定支出,也相当庞大。臣计划于新政上先投入两百万贯,其半由府库出资,另外一半则考虑筹谋善款。 当年,滦国公修开封时,因款项不足,特邀京内贤达,出粮出钱,今日,臣行惠民之策,只是效仿罢了……” 说到这儿,刘继昌就停住了,静静地等着太子的反应。而此时的刘旸,似乎也被刘继昌说服了,思吟几许,语气温和了许多:“是这样?” “臣岂敢欺瞒殿下,关于新政计划,府中商讨制定,已成条文,记录齐备,随时可供查验!”刘继昌自信道。 “倘若如此,这倒是一项善政,国以民为根本,民以农为生计,在这方面,多施恩惠,是应该的!”刘旸终于认可道。 “不过,当年慕容皇叔祖筹集建城公款,可是威逼利诱,也许诺了不少好处。你如今,又打算拿出什么条件,否则,外面那些‘贤达’岂能心甘情愿,捐资献款?”刘旸问道。 “回殿下,唯有在税收上,给予一定优惠。再者,此事本为善行义举,他们也不敢索求过多。”刘继昌道。 刘旸当即追问道:“可得财政司支持?” “这……”刘继昌:“尚无。” “涉及税收的问题,当取得财政司认可,方可成行!”刘旸直接道,如今,朝廷对商税是越发重视了。 显然,开封府作为权力极大的府治,具备特殊政治地位,但同样的,头上一大堆婆婆妈妈管着,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自由,毕竟就在中枢眼皮子底下。 对此,刘继昌点头道:“臣明白!” “这样,你把开封府这份惠民政策,拟成条陈,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