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却言路受阻,尔等就不怕他日清算吗?” 这话,可有些吓到了狱吏,赶忙说道:“卢相公,这可与小的无干啊!” 卢多逊又笑了两声,情绪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激动,打量着这个狱吏,玩味地问道:“你们这些狱吏小人,目光短浅,惯回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老夫如今身陷囹圄,你为何对老夫,依旧这般恭敬?” 见卢多逊安分了一些,狱吏也不由松了口气,笑应道:“小的虽然器识庸碌,但在监狱内任事,对于一些前辈故事,还是很感兴趣的,也曾在书坊听过死灰复燃的故事,至今仍记得。卢相公虽然暂时落难,但难保有一日像那韩安国一般成为复燃之灰,小的焉敢得罪?” “哈哈!”大概是狱吏的话有些讨喜,卢多逊大笑了两声,冲他感慨道:“没曾想,这寒微小吏,竟然还有如此见识,很是难得啊!” “不敢!”狱吏道:“因此,还请卢相公,稍加按捺,说不准,赦免诏书降临了呢?” 卢多逊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那常年保持的咄咄逼人之意也消散了,良久,轻叹道:“既挺过死灰复燃的故事,可知狱吏之贵?” 第122章 相互诛心 “卢相公真是好兴致,哪怕身陷囹圄,仍旧怡然自得,竟能同这阴沟暗角中的狱吏聊到一起,如此机遇,平日里是体会不到的吧!”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闻声而视,赵普的身影从阴影出显露出来,穿着很正式,冠带袍服,带有作为大汉首相独有的威严气势。 而从其言语,显然是听到了一些卢多逊与狱吏的交谈,因而,出言调侃,只是并不能让人感受到哪怕一丝的趣味。 狱吏当然是不认识赵普的,但观其气度,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大人物,更何况,连狱长都战战兢兢、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更别提那几名衣着华丽的随从卫士了。赵普身边,是随时有大内禁卫保护的,这是刘皇帝所赐恩典,也是作为朝廷宰相的待遇。 狱吏有些慌张,无法自处,手足无措地站在儿,更不知该行何礼,两腿发软,却忘记要跪下。 当然,赵普显然是不会在意这么个小人物的,摆了摆手,让其连同那狱长,一并离开,给赵、卢留出谈话的空间。 卫士搬来一把交椅,张开摆在监牢外,赵普提袍落座。这两个老对头,不久前,还同在广政殿内商量国家大事,争执辩论,如今,却置身于这囹圄之中,只不过,一个人在里头,一个在外头,一个官袍威严,一个囚衣狼狈,相形见绌,那种强烈的差异对比,让气氛有些尴尬。 从赵普现身开始,卢多逊的表情就变了,又阴沉到阴鸷,直到冷脸收起,恢复正常。不过,目光中没有任何怯懦抑或羞怒,甚至依旧昂首挺胸,保持着自信的气度,这大概也是勉强挽尊的表现了,不论如何,他是不会在赵普面前露怯的。 见赵普坐下,卢多逊也干脆也划拉出一些麦草,退后席地而坐,率先开口:“赵相此来,是为亲眼看看老夫的落魄,以便挖苦讥讽的吗?” 从卢多逊这番话就能看出,他依旧困囿于私怨之中,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赵普,或许是以己度人,易地而处,这种事卢多逊就做得出来。 听其言,赵普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两下,淡淡地说道:“卢相哪怕沦落此地,仍旧是这般咄咄逼人,其志不改啊!” “能改,老夫就不是卢多逊!”卢多逊冷冷一笑。 “此言,本相深以为然!”赵普颔首,语气旋即变得严肃,朝北面拱了拱手,道:“本相此来,奉陛下意旨,提审卢多逊!原本,该在刑部大堂的,不过,念及多年同僚,本相就多走了几步,到这槛牢中来!” 卢多逊呵呵笑了两声,感慨的语气中,甚至有几分自得:“老夫此前还在好奇,我卢多逊下狱了,你赵相岂能没一点反应动作?之前一直是辛仲甫那干人审案,但是,我卢多逊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