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的,但周边一并接待的蜀臣,并不敢多言。即便如此,孟玄喆有些不耐烦,朝官道上望了望,抱怨道:“不是说快到了吗?等了这般久,居然还未到,这汉使也太托大了吧!不等了,孤要回城去了……” 听其言,毋昭裔老脸不由抽搐了下,走上前,拱手一礼,劝慰道:“殿下,还请再坚持片刻,汉使将至!” “这等隆冬腊月,在这馆驿外餐风饮霜,冻坏了孤的身体,你们担待得起吗?”孟玄喆眉毛一挑,质问道。 毋昭裔是有些无奈了,只能陪着恭敬,沉声道:“还请殿下稍作忍耐,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交待。” 提及孟昶,孟玄喆总算老实了些,嘀咕了一句,瞧向毋昭裔,指着玉案旁边一方软垫:“毋相公,你年岁不小了,站了这般久,坐下歇会儿吧!” 毋昭裔摇摇头:“多谢殿下美意,老臣身子骨,还能坚持!” 孟玄喆瘪了瘪嘴,那意思仿佛在说,不识好歹。孟玄喆是孟昶的长子,如今尚不满十八,年纪虽小,但骄奢淫逸,好嬉戏游乐,在成都是出了名的。 就如毋昭裔所劝慰的那般,片刻之后,赵普一行,终于珊珊来迟。下得车驾,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孟玄喆与毋昭裔身上,也不说话,就背着手站在那儿,就等着人去迎候,耍足了中原大邦的派头。 见其状,蜀臣多有不愉,还是毋昭裔上前,行礼道:“老夫毋昭裔,与秦王殿下,奉大蜀皇帝之命,在此迎候贵使!” 稍微扯了下孟玄喆的袖子,孟玄喆这才有些不甘愿地作了个礼,瞪着赵普:“来使可真让孤这一干人好等呐!” “有劳久候,还请殿下与毋相见谅!”赵普这才有了些反应,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道:“蜀道崎岖不平,不好走啊……” 说着,注意着孟玄喆的那番排场,与其眉宇间的不耐与愤忿,心中了然,目光中都带有少许的喜悦,自入蜀以来,所见所闻,都是些令人愉悦的事情。眼前则是,孟玄喆的骄奢轻慢…… 在馆驿前交流了一阵,毋昭裔即引赵普一行入城歇息,安排在宾馆下榻,亲自作陪,招待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方才回蜀宫复命。 如此安排,一是念汉使旅途劳顿,需要休息。二则是,汉使既来,蜀国的君臣,则需要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应付。 夜下,宾馆内,丝丝寒风透过门窗缝隙,渗入舍内,引动烛光摇曳。赵普坐在榻上,饮着茶,双脚泡在冒着热气的水盆中,美人矮身,轻柔地替他按摩着。 脸上露出了一抹舒适惬意的表情,不由感慨道:“茶好,水好,人好,成都是个好地方啊,这冬季,比起东京,也要舒适许多啊!” 随着热水用尽,足疗服务也就结束了,侍婢细心地擦拭好双脚,又套上鞋袜,以褥子盖上保暖,娇怜的秀容间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说实话,这等娇柔,在东京,赵普可没享受过。 待侍婢端着水出门后,赵普的神情慢慢严肃起来,认真地思索着此番使命。还是那句话,议和是次要的,刺探虚实才是主要的。就南来这一路见闻,于大汉而言,还是喜人的。 第288章 赵普使蜀2 “你是什么人?”光线暗淡的房间内,赵普微凝着眉,盯着束手站在面前的馆吏:“何人差你来,见本官有何事?” “在下武德司西南亲事官,侍郎出使,奉命配合行事!”来人平平淡淡一句哈,基本打消了赵普大部分疑虑。 不过,仍未失警惕,打量着其人,圆脸,留着一抹小胡子,皮肤看起来很细嫩,始终带着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赵普说:“你如何潜入宾馆?” 亲事官淡定应道:“得知侍郎将至,特意在宾馆中谋得一馆吏之职,在此已等待两日了!” 闻言,赵普不免惊讶:“武德司对成都的渗透,已经如此厉害了吗?” “在下只能说,区区一个馆吏的职位,算不得什么!”亲事官道,表情神态,都表露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的意思。 稍微放下心,赵普点了点头。见状,亲事官道:“侍郎在成都,若有什么需要、安排,可直言吩咐,我们会全力配合!” “正好,你同本官说说,成都朝廷如今是什么形势?”赵普当即发问。 亲事官不假思索,直接叙来:“自南郑失守后,成都官民震恐,朝野震动。蜀主孟昶连续三日大朝,共议军情,并从戍守皇城的禁军中调集了三千军北上,加强利州布防。 蜀廷大臣,以枢密使王昭远为首,表示我军连战疲敝,人困马乏,建议蜀主集中实力,以待来年春,发兵反攻,出其不意,夺回兴元府。 宰相毋昭裔与李昊等人,则攻讦王昭远布置失当,未援汉中,致使兴元府失陷。并且严厉反对继续用兵,毋昭裔首先提出议和! 两方争执不休,蜀主也是迟疑不决,得知侍郎出使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