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以一种从容淡定的语气,回道:“陛下,臣身体亏损甚多,难堪其负,确有意归养。” 听他这么一说,刘承祐当即道:“晚点,朕让太医,给卿看看!” “谢陛下!”嘴里谢恩,刘词却摇摇头,一副英雄迟暮的模样,叹道:“从军近四十载,身上暗疾颇多,已非药石可救!” 刘承祐眉头微凝,当即道:“好生休息,总能调养好的!” 刘词朝刘承祐露出笑容,说:“陛下,臣有一请,希望能够成全?” “卿且直言!”对于刘词的主动与恭顺,刘承祐很满意,他要提要求,只要不过分,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刘词说道:“臣在陕州任上,相继征辟一些幕僚,治政理才,劝课农桑,全赖彼等协助。臣以为,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长年屈就于陕州,已是臣抱有私念。 今欲荐于陛下,若得幸入朝,效力国家,也不负其才!” “哦?”刘承祐面露意外之色,不由感慨:“朕原以为,公欲求得富贵荣禄,没曾想,却是为国举才,这份高义,朕既惭愧,又感动,又钦佩啊……” “老臣,万万不敢当!”汉天子如此,刘词却一点也不托大。 微微颔首,刘承祐问:“所荐何人?” “陕州幕僚中,以赵普、楚昭辅为俊杰!”刘词道出两个人名。 “赵普!”刘承祐眼神微亮,目光游移了下,即道:“卿所荐,必然是良才,可通知二人来京,考核委用!” “陛下,二人此番,已随臣来京,就在开封。”刘词平静地说了句。 刘承祐又不禁多瞧了刘词几眼,这老将,在来京前,显然都考虑好了…… 人家如此给面子,刘承祐自当厚报,与之亲密交谈,着实吸引着其他人的目光。亲自敬了刘词一杯酒,刘承祐起身,直接朗声,道出对刘词去职后的安排,以原职致仕,加中书令,进爵郡公,俸禄双倍,封妻荫子,赏赐宅、田、绢若干。 刘词当殿拜倒谢恩。君臣二人这番表演,倒让在场诸人,心思波动了些,不过却没人再和刘词一样,当殿请辞,总归要考虑下。而刘承祐,也没再就此事,多说什么,而重新鼓动起气氛,让众人尽兴。 殿中将臣,唯有河中府扈彦珂与平卢节度李洪威最为淡定。河中是大汉最早实行军政分离的方镇,扈彦珂在任上,也只是管政,而以其见识,此番皇帝仍是在针对集军政财权为一手的节度、防御们。 至于李洪威,他是国舅,关系亲近些,打算家宴过后,再耳听圣训。皇帝外甥如何说,他就如何做。 河北将帅们,也多受影响,生出些异样。还是李筠,直接同罗彦瓌说:“天子这是何意?这是要解我等兵权吗?” 罗彦瓌面显凝思,涉及到前程未来的事情,由不得不慎重。他也是皇帝旧人了,刘承祐出太行时,便反契丹而相投,并献上了上千匹战马。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天子是否还记得那份情谊,他自己都没数了。 罗彦瓌没发话,马全义倒是显得平静,针对着李筠,沉声说:“李将军不是一直嫌戍边辛苦吗?若解了兵权,回东京享福,岂不正如你意?或许,陛下也能赐你勋爵,赏你田宅,岂不美哉?” “马全义,这可涉及到我北部将士荣辱,关乎边防安危!”李筠此时似乎酒醒了一般,冷着脸说:“我不与你计较,你也莫得寸进尺!” 马全义瞥了李筠一眼,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心中鄙视之意甚浓,只觉此人,私心太重。 何福进则咳嗽两声,说:“我等皆为臣属,麾下兵马亦是朝廷精锐,不是倚仗自重的私产!” 这话,是直接冲李筠说的,苍目之中,满透着锐意,让其不敢直视。 “陛下!”见刘承祐慢步走来,罗彦瓌反应最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