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公对于唐朝君臣、军政之剖析,颇为有理。官家或可读之,当能获益其中。”大符说道,并向刘承祐推荐道。 “看来张公此书写得不错,能得大符你如此夸奖,那我抽出时间,可要看看!”刘承祐应道。 “陛下,赵都虞侯求见!”相谈之间,张德钧通禀。 此番畋猎,赵匡胤为御帐营部署,负责禁卫及行猎安排。入帐,一板一眼地行礼,禀道:“陛下,军中比武演练,已然准备好,等待陛下检阅!” “好!”刘承祐当即说道:“吩咐下去,过一刻,演武开始!” 兵马操练,军士演武,乃是刘承祐行猎的必备节目,也是中下级军官在天子面前表现勇武、展示才能的好机会。 空旷的原野上,旗帜林立,战鼓齐名,中设擂台,军中勇武之卒,轮番比试,以决强者。都是基层士卒,按照惯例,排名靠前者,都将得到赏赐与升职,能夺魁者,还将获得与天子同宴的机会,是故,都很卖力,比拼激烈。 随着一阵热烈的欢呼,又一名对手被打倒,见了血,被打倒的军鼻青脸肿,目光之中透着不甘,撑过了数轮,倒在最后一个对手面前,那种不甘的情绪要深刻得多,但甚是没办法,技不如人。 观台之上,咬着一颗紫黑色的葡萄,望着擂台上得胜的士卒。六尺大汉,身形剽悍,一举夺魁,气势则更盛,几轮比拼过后,身上带有伤,却似无所觉一般。 军吏已登台宣布胜利,刘承祐问侍候在旁的赵匡胤:“此壮士也,竟是何人?” 赵匡胤快速答来:“回陛下,此人名罗准,定襄人,膂力惊人,武艺出众,从军三年,遴选入东京,现为龙栖军什长!” 刘承祐不由瞟了眼赵匡胤,其人对军中的了解,还真是深入,区区一名什长,对其背景竟然如数家珍,显然是用心了。 “赏!”刘承祐含笑着吩咐道。 台上什长罗准闻赏,当即拜倒,遥谢天子。 这已是行猎的第二日,除了武勇的比拼,另有骑术、射艺、刀剑等个人素质的比拼。骑术比赛,按照刘承祐的意愿,分成障碍、技巧挑战,多了不少趣味与观赏性。 射艺也分步射与骑射,最刺激的,当属骑射了。贤妃折娘子兴致来了,也向刘承祐请命,策马引弓而发,十箭中了七支,并且有一支是直中靶心。 那马上驰骋,玉容英姿,成为了猎场之上的一道别致而美丽的风景。 当夜,刘承祐于御帐设宴,各项夺魁者,皆得以入帐共饮,以酬其能。 第三日,则是行军拉练,阵战夺旗几项团队性的演习,最后以一场马球比赛结束了为时三日的秋猎。 回京途中,刘承祐就忍不住又考虑起“武举”的事。他有此心许久了,有意将之作为进一步掌控军队的手段。 第199章 潞州来客 东京城外,已然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开封城扩,从东城建起。开封府一次性,便征召了上万的民夫,东京及其附近的工匠则有数百,来自各地的石、砖、木料,是一船一船地往东京运输。 就刘承祐所知,在东京近郊,便新建了十余处砖窑,取粘土烧制青砖,专攻东京大工。商人逐利,见机者甚多,开封内外,有好几名背景深厚的商人,都开始大力涉足于“建材”生意。 刘承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因为城建工程,倒又催激了一波商业繁荣。因朝廷政策宽松的关系,东京的商业氛围是越发浓厚了,天下商贾云集,财富逐渐累积于此,只待什么时候,政策收紧,收割一波…… 御驾回宫,刘承祐如往常一般,先行到慈明殿,问太后安,顺便看看他的大儿子。刘煦已经四岁多了,小小的人儿,却温驯可爱,在祖母的教导下,已然开始认字。 虽然隔代育养,但缺乏母爱是不争的事实,刘煦显得很文静,不似其他弟弟们活泼,小小稚子,看向刘承祐的目光,已有些生疏。看得刘承祐,不禁生出恻隐之心,怜悯之意。 偶尔,刘承祐会生出,给刘煦找个母亲的念头。但是,太后亲自养育了这些年,李氏只怕也难以割舍。 “陛下,相州密报!”带着少许不痛快,回到崇政殿,张德钧前来禀报,递上一封密奏。 拆开密封,一页纸,稍微甩了甩展开一览,刘承祐眉头顿时不自觉地皱起,密奏上书: 臣武德司相州亲事官张质启禀陛下,武德使王景崇在安阳,拘押节度刘铢,大肆罗织刘铢犯法乱政证据,搜捕刘铢亲党,封锁消息,威压军政将吏,滥施酷刑,手段毒辣,前后勒索钱帛数十万,刘铢所敛财富,大多落入其手。刘铢不堪其辱,于九月七日夜里自尽,刘妻自缢而亡。 缓缓地将信纸收起,慢慢地折好,放回信套,尔后让张德钧拿来宫烛,直接烧了。 橙红的火焰,逐渐吞噬密报,散发出些许难闻的气味,火光晃动,照在刘承祐脸上,已然平静异常。 未己,刘承祐收到了王景崇关于刘铢案的奏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