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这等打油诗若是传出来,还是有损于他大汉天子的英明。 “是!”见状,周遭之人,齐应,不过语气倒是挺轻松的。 “李昉!”刘承祐似乎有意岔开话题,问道:“听闻你在写南征记事?” “正是!”李昉应道:“此番陛下南征,尽取淮南十四州,拓地千里,增民百万,江淮臣服。臣有幸从征,详观陛下之政谋权变,大汉将士之精悍善战,心有所感,欲综述之,记为文章!” “不错!”刘承祐抬手,吩咐道:“成书之后,当呈与朕一览,看看从你笔下,此次征唐,是怎样一番记述!” 李昉自然喜而应之:“是!” “此书,朕取个名字吧!”刘承祐看起来,确实很有兴致,道:“就叫《南征述略》吧!” “是!” 歇息了一会儿,刘承祐差人问还有多久出山,向导答,约有二十里山路。登山,也就求个心情,看个意境,山路走多了,也累。不过,自己选的路,再苦再累,也得咬牙走下去。 “当年朕能随军急行百里,翻山越野,如履平地,这不过几年下来,髀肉横生,体力竟有不支!”刘承祐感慨着。 他都如此,王朴与李昉则更不堪了。听其言,一边喘着粗气,王朴说道:“陛下劳心,以御万民,其间苦楚,更胜于躯体之乏啊!” “平日里,劳形于军国大事,抽得闲暇,登高望远,确有旷达心胸之效!”刘承祐说。 偏头,见王朴实在难耐其累,刘承祐当即唤道:“李继勋!” 很快,前方一名身材精瘦的将军,踩着曲折小径,快步而来:“陛下有何吩咐?” 此番,随驾护卫的,是两百奉宸营卫,跋山涉水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很轻松的事情。 指着王朴,刘承祐吩咐着:“找卫士,轮番背上王尚书!” “是!” “谢陛下!”王朴苦笑着,却没拒绝天子的好意,只是老眼之中,难免感动之色。 趴在一名卫士身上,缓过劲儿来,王朴却忍不住,同刘承祐谈起了国事:“陛下,而今汉唐和议,江北唐军,陆续南撤,观其动向,当再无异议。我朝也当着手,善后事宜了!” “王卿真是,一刻也不忘公务啊!”刘承祐叹了句,说道:“朕早在考虑此事,兵争武功,只是胜利了一半,夺其地而守之,安其民,复其生产,则还需我们投入更大的精力啊!” “陛下胜而不骄,头脑清明,老臣佩服!”王朴说道:“另,淮南十数万军民,淮北十万民夫,也当尽快撤还放归了。二月已中旬,中原农事,已有所耽误了!” “此事,确实可以着手安排了!”刘承祐点着头:“回行营之后,便降诏,晓谕各州,此次南征所有征发之淮北役夫,皆免两税一年。军前效力者,两年。役夫有功劳者,另行赏赐;伤亡者,优以抚恤。朝廷,得遣专员,负责战后抚慰之务!南征有此胜果,非独将士之功,这些民夫之苦劳,亦不能抹杀啊!” 刘承祐此议,对于北汉而言,又将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他就是舍得,比起人心之收拾安抚,这些支出,又不算什么了。与此番南征的收获相比,更算不得什么了,仅仅在各州府库所取之资,已是巨收。 对此,王朴显然表示认可。 “对于淮南诸州的善后事宜,王卿有何想法?”刘承祐问。 王朴明显有过考虑的样子,闻问,几乎不加思索,从容叙来:“以臣之见,一切当以稳固安抚淮南民心为主。此次征淮,历时虽则不长,但对淮南州县的破坏,堪称巨大,尤其是寿、泗、楚、庐四州。 各州之间,逃难离家,避难于山林者,不可胜数,当尽数招抚之,还其家园,复其农桑。臣观唐政,对于淮南民而言,杂税甚多,陛下可尽罢之。各地官府又贪暴之吏,当依汉律正法。 稳固民心,得复其产,不消三载,以淮南的底蕴,便可成为大汉之粮税重地,使朝廷不再受拮据之苦。另,淮南之官吏,多有亡奔南渡,朝廷当自中原,选拔良才充任,以固大汉统治。对于淮南当地,愿意投诚效力于陛下者,也当拣其口碑善者优待之,许以官职……” 王朴一口气说了许多,刘承祐是一边走,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评价道:“王卿所议,几与朕不谋而合啊!” “淮南十四州,东西千里,广大之地,千头万绪,诸事纷杂啊!”刘承祐长叹一声。 王朴倒是显得很自然,语调轻松道:“征伐之险阻,已为陛下所跨过,而今大局已定,安民施政,拨乱反正,虽同样艰难繁琐,但陛下只需以良臣,从容任事抚之即可!” “王卿以为,何人可领淮南军政之事?”刘承祐顺口问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