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 “在!”听天子点到自己,韩通两眼顿时瞪得滚圆,期待地望着刘承祐,声音高昂。 “你率铁骑军,先行南下,先将唐军的哨骑马军,给朕悉数剿杀了,先闭其耳目!”刘承祐下令道。 “遵命!” 在北汉将臣这边,心心念及援寿唐军,亟欲张开獠牙之时,南唐大军这边,已稳稳地推进到寿春东南四十里,淝水以东。 五万余军丁,车畜颇多,倒也是浩浩荡荡。但作为唐军主将,陈觉倒是越发紧张了,越是靠近寿春,越是不得不小心。 天色还不甚晚,刚过午时,行军大阵中,陈觉却已无再进之心,指着军左,一片庞大的淝水浅滩,直接下令,暂止进兵,临岸扎营。 耗费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一座犬牙交错营垒,立了起来。数日的行军,唐军上下,已然习惯了,基本每到驻军地点,都会立刻寨而歇,这般动作,虽则辛苦疲惫,且靡食耗资,但有营垒所依,总让人安心些。 中军帐内,陈觉居上,一副儒将风采,诸将列座,开口道:“诸位,我大军近十万奉命北上,而今终近寿春,汉军营垒,就在四十里外。接下来,如何举措,诸位可有建议?” 陈觉以下,军职最高者为老将咸师朗,作为南渡北将,咸师朗在南唐朝廷混得不错,受到了李璟的重用。随边镐平楚,因功拜为节度使,虽然没当几月,便狼狈而还。失地的罪责,大多被吸引在边镐身上,咸师朗则继续当着他的高级将帅,以熟悉北兵之故,在援应军中,为行军排阵使。 此时闻陈觉之问,咸师朗神情郑重,说道:“陈公,我军自合肥发,一路北来,其势如潮。原料汉军闻之,当派军拦截袭扰,然如今已近汉垒,犹不见汉军动静。以某观之,其中恐怕有诈,还当小心才是!” “此事,本将也有所考虑。试思之,是否我军兵马众多,军械充足,御备得当,而汉军兵少,围城尚且勉强,见我早有警惕,故而不敢轻动!”陈觉说道。 书生之见,咸师朗心中暗道,想了想,说:“在下以为,此番进军,我军已是准备充分,备足了粮草军械。眼下,已至寿春远郊,汉军必然会有所应对。然不管其如何应对,我们只需稳扎稳打,不给其可趁之机,汉军也不足过分忌惮! 我数万大军,平推至汉军之侧,即便不战,砺兵以威胁其侧,有寿春城内守军相呼应,汉军也必处劣势。拖得越久,则形势于我军利,于汉军则弊。” “咸使君之言,深合我意!”对于咸师朗之言,陈觉看起来很是认同:“汉军不动,我亦不动,传令三军,加固营垒,稳守寨墙,待探查清楚敌情,再作区处。汉军久屯坚城之下,而今我数万大军周旋于外,汉军必不敢再攻城,已起策应之效。我不急,该急的是汉军! 传令后军许文禛,让他不必着急,按照本将的布置,稳步进军,北上与我汇合!” “是!” 说来说去,陈觉有大军在手,心里稍有底气,但真让他与汉军作战,心里还是发虚的,再加有皇帝李璟的告谕在,就稳着来,怂着去。若无视细里,仅观浮面,就寿春眼下的形势而言,唐军倒确是占优的。 唐军兵多人众,一旦打通粮道,勾连寿春,则可起到内外呼应之效,又兼主场优势……反之汉军这边,千里远征,师老兵疲,已成两面受敌之态势。 稍晚些的时候,陈觉得报,闻唐军北上,汉军已停止攻城,固守营寨,并且营内欢声甚多,在庆祝上元节。 闻之,陈军虽然意外,却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念及上元佳节,将士苦于行军,也下令,赏赐将士米肉。 而刘承祐得知唐军的屯兵淝东的举措,反倒更加轻松,与左右笑道:“若陈觉能再大胆些,近前二十里下寨,朕击之还虑寿春守军之背袭。如今,呵呵……” 就在乾祐五年正月十七,晨,安安稳稳过了个节的寿春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