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有些不依不饶。 何敬洙眉头皱了皱,偏头凝视他:“为将者,临机而战,如今并非良机,贸然出击,愚蠢之举!” 被这般呵斥,徐象脸色不悦,不忿道:“何公不会是败了两场,就怕了汉军吧!” “徐象,你敢侮辱本帅?”何敬洙双目一瞪,丑容凝起,搭配着气势,更加骇人。徐象立刻便老实了,他并不敢保证这矮丑老头会不会一剑捅杀他。 收回蔑视的眼神,徐徐北望,淝水淅淅而流,汉军的营垒气势森严。念及城中情况,一股深深的忧虑,隐现于老目之中。 “传令下去,各门守军,给我严守城池,不得出击,敢有违者,军法处置。军府僚属,继续准备守城器械,滚石檑木,金汤火油。还有,多备大盾,竹排,沙土,汉军的猛火油,太过惨毒了!”深吸了一口气,何敬洙严厉地吩咐道。 “遵命!” “希望朝廷的援军能尽快到来吧!” …… 相较于寿春城内的紧张压抑,汉军大营之中,同样肃重,但要多谢轻松的意味。涉水而来,两战皆胜,水战也不输不赢,可算为此次南征开了个好头。 此番动兵,王峻统帅淮南前营,小底、护圣、奉国、虎捷五千骑军,再加宿、颍州的团练军,汉军足有近四万,屯兵城下者,便有三万步骑,再加上从征的劳役,直接号称十万。 汉营之中,马嘶畜鸣,好不热闹。国舅高怀德此番以小底军都虞侯的军职随征,正陪着都指挥使孙立巡视营盘。 即便过了多年,孙立还是以往的作风,举止粗鲁,作风强悍。给了一名因天冷而缩手缩脚的哨卒两鞭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再敢偷懒,我砍了尔等。” 嘴里骂得厉害,却命人去后营,再领一盆炭,供哨亭士卒取暖。 “冬季已至,天气只会越来越冷,却要辛苦打仗……”孙立嘴里嘟囔着,他向来如此,有什么说什么。 高怀德出身贵门,起点高,见识广,对于孙立这等起于毫末的将校,向不以之为同道。但是,在诸军历任军职过后,也见过不少似孙立这样的粗人,从这些人身上,也触类旁通地学到了不少另类的带兵手段。 此时闻言,高怀德道:“冬季虽寒,我北方将士,却也不是难以忍受。若是夏季,南方卑热,那才难熬。” “照你这般说,明年盛夏之前,我们得尽取淮南?”孙立说。 “如果战事拖到明年夏,气候湿热,确实不利作战!”高怀德说。 孙立点了点头,随机摆摆手道:“我说高国舅啊,我们这才打到寿春,冬季结束都还早着了,提什么明天盛夏!” 嘴角扯了扯,高怀德笑笑:“将军说得是,眼下打破寿春,才是首要之事……” 而在中军帐,足足十六名着明光铠的卫士,站着岗,这些人都是王峻的亲兵部曲,王都帅的派头很足,尤其在初战告捷的情况下,更使得他威压南征诸将。 帐内,暖炉烤火,地毯横铺,榻上,王峻正一身束身锦服,同慕容延钊下着棋。腰板挺直,不时捋一捋长须,眼神自信,目光清明,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儒将风采。 用更简单的词来形容此时的王峻,那便是,装13。 第72章 颐指气使vs意气风发 轻“啪”得一声,一粒黑子落于棋盘,黑棋其势已成,如蛟龙覆海翻波,凶焰滔天。 慕容延钊在对面,盯着棋盘,研究了一会儿,思索着破局之法。见其苦思冥想之状,王峻嘴角得意的笑容矜持地绽放开来。 瞥了王峻一眼,慕容延钊也是轻轻一笑,满脸豁达的样子,直接投子认输道:“都帅棋艺高超,末将不及也!” “哈哈!”王峻见状眉开眼笑的:“慕容将军谦虚了,观此局,至少还能再与本帅杀几个回合!” “已成败局,却也无必要再坚持,徒费时间!”慕容延钊道。 点了下头,王峻着随征的老仆,端上烧好的热茶,对慕容延钊说:“这是临行前,陛下赏赐的御茶,我这老仆,跟随多年,点茶的手艺份属一流,将军可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