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身份再看这些人,刘承祐心中也是另外一番感触,微微舒了一口气,让众将坐下,刘承祐十分和善地说道:“在场诸位,都是跟随先帝的元勋,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方才开创大汉,都是我的叔伯。” “臣等不敢!”刘承祐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一干武夫们纵使情商再低,也知该怎么应对。 不过,刘承祐这通“马匹”,却也拍得人挺舒坦的,都知道刘承祐严厉刻板认真,这番当了皇帝,明显长进了嘛。就冲着他对众人的态度,也足可使其安心。 将领中,皇亲国戚有点多,刘承祐这张嘴后,气氛很快便和缓了下来,要不是国丧期间,估计还能看见笑容。 “大汉初立,几经周折,戎狄扰边,凶獠窥伺。先帝晏驾,诚可谓地裂天崩,我且幼弱,旁人轻之,只恐宵小作祟,逆贼谋乱。关中蜀军未却,逢此国殇,当此之时,国内却是不能再出现乱子了。接下来,大汉江山,还需众位叔伯,共同扶持。承祐在此,先行拜谢了!”说完,刘承祐还起身郑重一礼。 见状,一干人也不敢怠慢,紧跟着起身回礼。 刘信还大大咧咧地冲刘承祐说道:“二郎,你不用这么客气,先帝都给我等交待过,护持幼主,保卫江山。你放心,有叔父在,定让你安安稳稳地当皇帝!” 闻言,眼角抽搐了一下,刘承祐竟然朝刘信露出个笑容:“有叔父与诸位在,我便放心了!” 这大概,是在场的将帅们,第一次见到刘承祐笑。 “先帝遗制,军政之事,一如旧制。当此之时,务必要保证朝堂与东京的稳定,而首要之事,便是保证禁军的平稳。东京十几万禁军,都在诸位叔伯统帅下,这段时间,还请诸位稍加辛苦,率领将校,安宁士卒,抚定军心,务不使生乱!”刘承祐仍旧客气地说道。 “是!” 装着一副和善的面孔,好言安抚住了这些高级将帅,待其退下后,刘承祐方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要看这些人,亲戚颇多,且态度良好,便可以放心了。 刘承祐明显地感觉得到,比如说刘信,已经有些飘了,他方才发言,虽然一直表示着谦辞,但毕竟是皇帝,而刘信,竟然还敢称呼“二郎”,是在强调他是自己的叔父?或许刘信没有这城府与想法,但他的表现,已经越矩了,在刘承祐继位不过半个时辰的时候。 不过,即便如此,刘承祐也没有再进行什么大动作的打算。新旧交替之际,稳定压倒一切,宁肯什么都不变,也不要贸然动作,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祸端。刘承祐根基是“深厚”,但也仅仅是让他顺利继位罢了。 除了此前任命的“三使”以保证皇城安全平静之外,对于军政,刘承祐并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一点小动作都不想再有。甚至杨邠与史弘肇,都没有让其挪一挪位置的意思。 总之一句话,来日方长。 在李崇矩的陪伴下,刘承祐亲自于皇城各门巡视了一遍,给宫守禁军将士强调了一下他们保卫的新天子。未及歇息,便又再往万岁殿…… 没有办多少事,却操了太多心,直至晡时,刘承祐方至垂拱殿歇息了片刻。再爆肝下去,他怕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醒来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符那张美丽的脸蛋,侧伏在榻边,注视着刘承祐。 “官家,你醒了。”见刘承祐睁眼,大符来了精神,探手扶起他,嘴里很自然地变了称呼。 “你来了。”刘承祐应了声,看了眼身上盖着的袍子与不知何时脱去的鞋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是戌初三刻!”大符说道。 揉着眼睛朝外边望了望,果然,天色已黑,刘承祐顿时招来侍候的一名内侍,直接斥道:“我不是交代了,酉时叫醒我吗?” 见刘承祐发怒,其人顿时吓到了,还是大符主动上前,抚着刘承祐心胸,低声说道:“是妾身吩咐的,让官家多睡一会儿。您已许久未眠,不能累坏了身体!” 大符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感受着胸前的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