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承祐若以皇子之尊求之,估计会很难。 “殿下,到了。”李崇矩在车外,恭声禀道。 掀开车帘,踩着亲兵备好的矮凳,刘承祐迈着大步,朝府门走去。脚步略急,在跨过门槛时,不由绊了一下,身形一晃,差点摔了一跤。 李崇矩赶紧上前扶着,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摆脱搀扶,刘承祐蹙着眉头看了看脚下的门槛,嘴里唤道:“门房何在?” “小人在!”闻刘承祐唤,在旁惴惴不安的门子立刻凑了上来,紧张地跪下,声音都有些颤。 “我家门槛,不该这么高。找人,改了!”刘承祐直接吩咐着。 “是!”能给刘承祐看门的,也是在晋阳用熟了的老人,很清楚刘承祐的脾性,松了口气,果断应道。至于改变门槛的高度,会不会破坏原本大门的设计格局,那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去考虑的了。 “魏先生在哪儿?”进府之后,刘承祐寻来一名管事问道。 “回殿下,在东园。” 得知魏仁浦在东京,单人独居,身边只一名仆人陪伴,刘承祐干脆让他入府居住,左右,他这府宅甚大,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方便刘承祐随时与他商讨议事。不说其他,就刘承祐这“礼贤下士”的举动,便十分收心。 给魏仁浦准备的,是东苑中的一栋独立宅院,布置地十分用心,环境清幽宜居。刘承祐晃悠而至时,魏仁浦正在品茗读书。 “先生好生悠闲。”刘承祐轻声道。 起身作了个礼,魏仁浦泰然道:“以书娱情罢了。” “接下来,先生恐怕难得此闲情了。”一齐落座,刘承祐说。 魏仁浦有点意外,问:“殿下此话怎讲。” 刘承祐直接将举荐他入枢密院的事同他讲了,在魏仁浦思索间,刘承祐说:“郭枢密的美意,我擅做主张,先替先生应下来,先生不会见怪吧。” 魏仁浦则抱拳向刘承祐,面上挂着些感激的情绪说:“还要多谢殿下提拔之恩。”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对魏仁浦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此君身上在能力、品质方面有着一串的闪光点,在为人处世上几乎是个“完美”的人。但他也从不掩饰对功名显达,对事业有成的追求。 刘承祐摆了摆手,沉吟了一会儿,说:“今日垂拱殿中,父亲让我入枢密院理事了。” “整军之事,有结果了?”魏仁浦猜测道。 “是啊。”刘承祐不禁感慨:“好好的一个龙栖军,被拆分得七零八落,我这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根据此前的消息,也不止是龙栖军,武节、兴捷等军,同样有所变动。殿下心情却也不必太过郁塞,京城禁军,前朝、与外兵数量极重,如此打乱重组,却是利于朝廷的掌控。”魏仁浦劝道。 “若是仅针对我龙栖军,拼着受罚,我也得去闹一闹!”刘承祐小开了个玩笑,以他的性格,再怎么样都不会去做什么无用的撒泼举动。 说着,刘承祐不由放低了声音,沉着脸说:“大哥,趁机往禁军中安插了些人,听说,还与史宏肇有所交往。” “有此举动,也是可以想见的。”魏仁浦有心劝解。 却见刘承祐一下子又变了脸,十分轻松地说道:“看来,是我这大哥,感受到压力了……” 与魏仁浦又谈论了一番天下大事,尽欢而散。晚点的时候,郭荣上门求见了,与刘承祐讲了讲去澶州的事,取得了他的支持。 某些“尽在不言中”的事,两人都很有默契,一起探讨了一番杜重威与邺都的局势。 对禁军的整编,很快便进入落实阶段,前期筹备地很充分,由史宏肇、郭威二人主持,枢密、三司等衙署配合,自上而下,对开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