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但平原之上,消息迟早会泄露出去的。既至此地,当果敢决断,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要是让契丹人反应过来了,事恐难成!” “我这话里,可没有一点露怯的意思啊!”听郭荣这么说,刘承祐偏头看着他,竟然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不过,那可是十几万敌军啊,耶律德光大纛所在,契丹国内最精锐的军队大概都在此处了。就我们这点人马,竟欲冲击其阵,想来,也是不可思议,疯狂啊!” “若非辽帝死了,末将实在不敢建议您轻兵而来的!”郭荣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回答道:“殿下,说句实话,末将这心里边,也是悬着的。若殿下心存疑虑,此时撤军,也还来得及。” 事实上,得知耶律德光暴毙之后,率兵北进突袭的建议,正是郭荣提出来的。虽然,刘承祐心底做着打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在旁人看来,刘承祐这又是被郭荣给鼓动而行的。 在郭荣的性格中,是有很重的冒险因子,但绝不是一味的行险,也是审时度势,综合考虑过后,方见机行事的,就如当日在上党,劝刘承祐南下进攻耿崇美。 然而此次,他自己心头都有些发虚的。能瞧得见突袭成功的巨大好处,自然能够看到这背后的奇高风险。但是,刘承祐却是毫不犹豫地支持了他的选择。 “都已经摸到辽军眼皮子底下了,哪有前功尽弃的道理!这迟疑不决、瞻前顾后的表现,在你郭荣的身上看到,却是少见!”刘承祐则表现地很坚决,抬手一握拳,肃声道:“辽帝暴毙,三军无主,军心涣散,这是天赐良机。这等以小博大的机会,若是不抓住,会遗憾一辈子的!” 再度听到刘承祐那坚定的语气,郭荣仍旧不禁感到些许意外。 毕竟,当初在潞、泽,对付耿崇美那数千燕军的时候,刘承祐表现得那般谨慎,甚至“怯战”。但何以这次,面对十几万契丹军队,却决绝地要主动发起进攻。前后反差对比,实在太强烈了。 偏头望着少年那张被战火洗去稚嫩的面庞,那样平静,叼着的草秆在牙齿的拨动下无规律地晃动着,整个人都透着恬然自信。 “殿下,您此前踵敌军之后而进,似乎,一开始就有突袭契丹大军之意?”郭荣突然发问。 “被看出来了?”眉毛耸了一下,刘承祐斜了郭荣一眼,心中暗思。不过,仍旧很自然地说道:“若非辽帝暴亡,我纵使再胆大,也不敢行此疯狂之举。原本,我意夺镇州,控成德,以定河北。但现在,比起一州一地的得失,我更愿意给契丹人的有生力量,尤其是他们的精锐,造成一次刻骨铭心的损失!” 刘承祐之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郭荣迅速地收敛起了疑惑。 “殿下,向参军回来了!”恰此时,侍卫头领李崇距顺着窄道,跑上了山梁,禀道。 刘承祐闻讯坐起,下意识地咬断了草秆,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打转,刘承祐却顾不得,直接命人引向训来见。 虽然已兵至此处,欲行奇险,但也不是莽打莽冲,刘承祐可不会拿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龙栖军去蹀必死之地。调查评估敌营的情况,还是必须要做的,否则,出现什么意外,可没有后悔的机会,重视之下,刘承祐甚至命向训亲自去探查敌情。 “怎么样?” “卑职亲自探营,辽军南北纵横十数里,首位不能兼顾,行营松散,旗伍混乱,垒壁简陋,军心动荡,由可知也!且内部恐有龃龉,归来前,遥见有三处契丹骑兵,围了燕兵,将其控制。”向训慎重地将他费了半日时间观察探得的情况向刘承祐汇报着,坚定地望着刘承祐,声音都有些发颤:“殿下,可以一战!” “传令,召集众将!”闻言,刘承祐直接扭头朝李崇距吩咐道。 很快,龙栖军营级以上的军官都被刘承祐召至一起,通报情况,分析着军情,研究着作战事宜,并做最后一轮思想工作。 耗费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切商议既定,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