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让他十分地不适应。 杨业止住吹号士卒,目光稍稍眯起,望着薛琼,等待其说法。 压抑住心头的怒气,不断地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薛琼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马,有些气急败坏地朝后边的人喝斥着:“都愣着作甚,让他们检查!” 见状,杨业脸色和缓下来,甚至朝薛刺史露出了一个笑容。再挥了挥手,底下人收起了兵器。 说是盘查,不过例行公事罢了,验明身份,查了查车辆,也就放行了。说到底,哨卫士卒,又不是真瞎,只是按令而行罢了。龙栖军强调军纪,而那慕容军指挥使则更严,再加上个不时巡查诸营的郭巡检使,底下的军士们对上头的命令已然是不敢打一点折扣,该查就查! 鹿砦很快被搬开,空出通道,让辎需队伍南去。重新上马,薛琼在杨业面前停了下来,冷冷地盯着他,右手仅仅握着马鞭,似乎想要在他那张脸上挥上几鞭子一般。 “薛使君还有何教诲?”杨业抱拳。 “哼!此事可不算结束!”薛琼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薛使君!”杨业则显得不卑不亢的,迎着其目光,淡淡地说道:“我等是来打仗的,军事驻地,轻忽不得。在龙栖军,就要守龙栖军的规矩!” “好个规矩!”薛琼面皮抽搐了一下,有些憋屈策马而去。 “都头,毕竟是一方刺史,此番惹恼他,上面怪罪下来,不好交代啊……”这个时候,此前很忠于职守的那名队长,凑近杨业,语气迟疑道。 “职责所在,上头怎会怪罪!”杨业不以为意地说:“再者,我们,可是二殿下的兵!” 第38章 赏 北哨那点小冲突发生之时,刘承祐正在慕容延钊帐中与之叙话。名将就是名将,并不多长的时间,这龙栖新编第四军已被其调教得有模有样,虽然还算不得强兵,但也初具其形。 听闻刺史薛琼亲自押送物资来营,刘承祐有些意外,派人接收的同时,亲自于军帐中接见他。 在当日初南下之时,刘承祐便已见过薛琼。此人在民间的官声口碑并不好,性格暴躁,为人霸道,待下苛刻,贪黩财货,亲戚也多有欺压良善的行为。 但是,有一说一,纵使有诸般缺点,辽州在薛琼的治理下,整体民生偏安,百姓算不得阜盛,日子却也还能过得去。在这个战火连年的时代,对于普通的黔首来讲,能够过得去的日子,已分属期求,故辽州治下,还算平静。 而在薛琼治理的这几年中,辽州府库渐增,对晋阳那边,也上缴了不少,颇得刘知远欢心。刘承祐领军南来,后勤输送多仰其力,这样的实干之才,足以让刘承祐忽略掉那些缺点。 况且,那些缺点,算不得什么大问题。比起那些一味以公肥私,无节制压榨盘剥生民的官、将,这薛琼还算有些“底线”的。所以,刘承祐对薛琼的态度,还算和善。 “殿下,下官此次所携辎需,有陈粮十二车,米面三车,被服鞋履五车,草料三车,另有油蜡杂物两车,猪羊十余头……酒水,因殿下军令故,未敢运来。”军帐中,薛琼亲自向刘承祐汇报了一番。 身份的加成作用是很大的,在刘承祐面前,薛琼没有一点倨傲,低眉顺眼的,说话间,眼神不是偷偷瞟向刘承祐。只可惜,瞧见的只有那张过分平静的脸。 听其叙完,刘承祐点了下头,顿了顿,方才平淡地说道:“有劳薛使君了!” “不敢,都是下官该做的。”薛琼赶忙应道。 “算下来,这已经是第四次输送辎需了!”刘承祐露出了一副审思的神情,琢磨了一会儿,问:“已经超出晋阳调度之需了吧……” “殿下英明。”闻言,薛琼脸上挂着点讨好的笑容,解释道:“此次是下官自辽州府库出资采购,又有本州名望、商旅,献捐资财,以助大军。” 平静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波动,审量的目光再度落于其身上,那冷测测的眼神,很容易引起不适。待看得薛琼局促不安了,刘承祐慢声说:“薛使君,有心了。” “殿下率河东虎师,以讨契丹,拯溺万民于水火,下官等自当鼎力相助,以资王师!”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薛琼倒说得挺顺溜。 刘承祐却无心听这无甚营养的言论。刘承祐心里也清楚,那些捐献资财的辽州名望,恐怕不会是自愿的。也许,薛琼自己还截留了一部分。不过对此,刘承祐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想了想,刘承祐说:“薛使君辛苦了!军中不便,且于虒亭镇中歇息。” “是!”薛琼很识趣:“下官告退了。” 不过在告退之际,双脚没有挪动的意思,脸上却稍显刻意地露出了犹豫表情。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