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 忽然,在甬道的前方的黑暗之中,忽然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文天的呼吸瞬间就被窒住了。 她的脚步顿住,全身紧绷,心跳变得极其剧烈。 片刻过后,栾如开口,声音冷淡而警惕:“你是谁?” 那身影动了起来,向前走着,逐渐走到火光能照到的地方。 此时文天的背后已经被汗水完全濡湿了,她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抓住栾如的手臂,大着胆子看向那个人。 ——那是一名少年,纤细、苍白,乌发黑眼,背后一把巨大的弯刀。 在看清那少年长相的一瞬,文天的额角像是被剧烈撞击了一般,猛烈地疼痛起来。 她轻呼一声,捂着额头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栾如扶住她,“文天?” “这个人、这个人——”文天惊恐地看向少年,有什么被抹去的记忆忽然复苏了,她道,“他是魔尊手下的人!不,不对!”才说了一半,又有什么声音在她半昏半醒之间留存在了记忆里,此刻正挣扎着破土而出,文天强忍着疼痛,努力地回想。 “他好像是……魔族那边的人。” 片刻后,文天眼含恐惧,微微发着抖说。 一连四五天,荧惑都以借宿的名义睡在悬楼。 白天她处理邪异门的事,修炼,晚上几乎都是和岁云岐黏在一起。 对此,魔尊很理直气壮,面对少年的拒绝,她反问无俱剑主:“这是我盖的楼,你难道要赶我走吗?” 岁云岐简直要被对方这幅模样气笑了,他说:“那魔尊可以留下,然后赶我走。” 荧惑立刻无赖道:“不行,你至少还要在邪异门住上五十年,等五十年一到,我不但要赶你走,还要找你要租借房屋的钱,到时候你又老又穷,只能回头求我怜悯。” 面对这一通胡言乱语,少年早就习惯了,他听着,无奈而毫不意外,甚至能回上两句:“魔尊把五十年后的事都想到了,真是高瞻远瞩。” 妙水妙火听着他们两人斗嘴,对视一眼,决定靠沉默保命。 这几天中,五明子来过一次,之后就只有荧惑独自前来。 悬楼很高,与邪异门的一切拉开距离后,竟给岁云岐一种他们从两境抽离开的感觉。 仿佛悬浮于人世,只有他们两个人。 天色逐渐暗了,房间里很安静。 荧惑不知这一天都忙了什么,下午回来就一头扎进床里睡下了。 岁云岐靠在床边看书,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缩在毯子里,乌黑的发丝披着,肌肤莹白得几乎有些透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