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不禁是面露惶然之色,轵关道是他们此次出征时走的路,也是返回洛阳最近的一条路,如果并州军切断了这一条路线,无疑对司马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由于并州军接连地偷袭了平阳和安邑,导致了司马大军几乎无立足之地,而他们步履维艰的行军方式,又被并州军死死地咬住,现在最理想的办法也就是只有从轵关道撤退到河内郡,才有可能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但司马懿已经是预见到了曹亮绝不会这么轻松地放他们过关,只要封死轵关道,司马军突围无望,只能是继续地滞留在河东,继续地惨遭并州骑兵的零刀碎剐,那怕是司马军号称拥兵十万,但也架不住并州军这样的轮番撕咬,恐怕用不了多久,十万大军也得灰飞烟灭。 “父亲,既然轵关道行不通,那我们该何去何从?”司马师满脸期冀地望着司马懿,希望他可以找出一个破解之法,将司马大军带出困境。 司马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得出他的身子还是极度的虚弱和疲惫,稍微地移动一下身子,胸部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司马懿本身坐起来说话,但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力不从心地躺在了榻上,缓缓地道:“曹亮此番,所谋甚大,不致我们父子于死地,他是绝不肯善罢干休的。轵关道就是一个陷井,曹亮必定在轵关道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我们去钻,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中这个圈套!既然往东不行,我们便往西走,前往蒲坂津,从那儿过黄河进入雍州,有郭伯济的接应,想必曹亮也没有胆量跨过黄河来追击。” 司马懿虽然卧病在榻,而且司马师为了让他静心养伤特意地吩咐手下的人不可打扰,许多的消息司马懿还是并不知情的,但这似乎一点也不妨碍司马懿对大局的掌控,估计整个的司马军中,对形势看得最为透彻的人,就是司马懿了。 曹亮的目的,已经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打败司马军的骑兵,拿下河东平阳这两个郡,他现在所图甚大,就是想要一举地全歼司马懿父子,如果他们父子在河东无法脱身的话,那么并州之战,也将会是属于司马家族的最后一战了。 毕竟司马懿和他最为得意的两个儿子此刻都在军中,洛阳家中司马氏的子弟如云,但不是年幼就是不成器的,司马懿还真指望不上他们能有什么能力与曹亮进行对抗,所以说如果他们父亲三人这次没能逃出生天,那么他们司马氏刚刚到手还没来得及捂热的朝政大权,恐怕就此落入到了曹亮的手中,司马懿为之付出一生努力的大业也终将付之东流。 这当然是司马懿不希望看到的,只可惜自己为流矢所伤,根本无力爬起来指挥战斗,所以司马懿将突围的希望寄托在了两个儿子身上,当然更主要的是交托给长子司马师,无论是从能力还是经验上,司马师都是远远要长于司马昭的。 司马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