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司马太傅当真如此说过?如果某还政于天子,司马太傅真能保某太平?” 蒋济信誓旦旦地道:“在下临行之前,司马太傅就曾指洛水为誓,只要大将军交出兵权,便可秋毫无犯。在下为官几十年,人品如何,大将军也是心知肚明的,在下愿做担保,请大将军放心便是。” 曹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地道:“如果司马太傅能信守诺言,某愿交出兵权,还政于天子。” 蒋济呵呵一笑,拱手道:“既如此,某便先告退,在洛水桥恭候大将军大驾了。” 蒋济目的达到,也不拖泥带水,很快便告辞而去了。出了曹爽的大帐,蒋济与桓范相遇,蒋济拱手见礼,微微一笑道:“桓大夫连夜赶路,甚是辛苦啊。” 桓范冷笑道:“以蒋太尉三公之躯,前来当说客,也真是屈才了。” 蒋济大笑道:“为天子安危效力,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桓大夫,告辞,咱们洛阳再见。”说罢,蒋济飘然而去。 桓范脸色发白,从蒋济得意的笑容之中,显然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这对桓范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急匆匆地入内,看到曹爽失魂落魄地捧着几块碎玉,上前拱手道:“大将军——” 曹爽茫然地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桓范忍不住地道:“司马懿心狠手毒,蒋济花言巧语,大将军不可轻信啊!如今大将军手握兵权,他们会忌惮几分,如果解甲归第,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曹爽摇头苦笑道:“这是我爱妾碧珠的玉镯,他们拿来要挟我,如果我不交出兵权,这玉镯便是下场,一家老小的生死,我岂能不顾啊?” 桓范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妾乎?大将军掌兵在外,司马老贼或许有几分忌惮,不敢对大将军家小动手,如果大将军归第,无兵无权,还不是灭族之祸!” 曹爽道:“司马懿蒋济他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既然发下毒誓,必不可能出尔反尔,何况我执掌兵权,他们忌惮,我若解甲归第,再无威胁他们之处,又何须痛下杀手。罢了罢了,传令回京吧。” 桓范急道:“大将军,司马懿此人,外宽内忌,睚眦必报,倘若得势,必诛尽仇敌,大将军与其交恶多年,必无幸免之可能,望大将军三思。” 桓范再三劝谏,奈何曹爽心意已决,不听劝告。 这时,众臣俱至,曹爽便宣布了回洛阳的事,大部分人沉默不语,唯有大将军司马鲁芝和主薄杨综反对,但曹爽这时候已经听不进任何意见了,下令拨营起寨,回奔京师。 大军离开了高平陵,逶迤而行,旌旗不展,士气低迷。 桓范跟在队伍的最后一列,遥望着洛阳城,仰天长叹道:“曹子丹这样有才能的人,却生下你们这群如猪如牛的兄弟!没想到今日受你们的连累要灭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