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树这家伙一下课就拎包跑了,那撒欢的样子,应该是回城里浪去了,瞧把他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了大考第一呢,回去报喜。” 萧红鱼撇了下嘴,又朝赵戎耸肩道:“雪幼放学也被家里人接走了,她这次大考有进步,李叔叔要亲自下厨好好犒劳她。还有不少同僚放学后都回独幽城了,这次大考压抑了太久,终于结束,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不短的休沐假期,大伙都想好好放松放松,出去玩或回家。” 其实我也想撒欢的跑回去找娘子……赵戎心里默道。 他本来欲问你们怎么没走,不过旋即反应过来,率性堂内,家在独幽的本地人,毕竟不是全部,像鱼怀瑾、萧红鱼、贾腾鹰这类外洲或山下前来求学的学子也不在少数,抑或是在家族内不受重视的庶出,回不回去无所谓的。 况且赵戎自己不也是从山下大楚来的吗,只不过对其而言,青君小小芊儿在哪,家就在哪罢了。 赵戎去屋内搬出几个桉几与条凳,待贾腾鹰端茶而出,众人在院内坐下,吃枣品茗,晚风拂过,倒也不失闲恰。 赵戎转头对某个坐姿笔直的女孩笑道:“其他人我相信,但鱼兄肯定不是来专门陪我喝茶聊天的。” 出乎他意料,鱼怀瑾却是点头说一句:“枣子挺好吃的。” “还真有人看见了,是谁打的小报告?”赵戎愣住,半信半疑。 鱼怀瑾压了下嘴弧。 “没有,只是碰巧……等等,这枣子你确定无主?” “应该。” “什么叫应该。赵兄,你现在不仅是率性堂第一,也是学馆魁首,是数百学子的表率,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因为落在书院师长们眼里都是要打分的。” “在好学生方面,果然还是怀瑾兄有经验,不过…打什么分?” “自然是山长夫子挑选读书种子的那本册子。” 吴佩良忍不住小声插嘴:“听说夫子挺喜欢私下记小本子的。” 赵戎好奇旁听,不禁道:“还有这事?唔,吴兄细说。” 鱼怀瑾皱眉看了吴佩良一眼,后者立马闭嘴,做贼似的看了看院门外,鱼怀瑾板着脸继续道:“据说书院内,每一位进入山长夫子视野的学子或士子,都会被他登记在一本册子上,任何事都有可能作为加分项扣分项,最后作为下次大典挑选读书种子的重要依据。” 萧红鱼也伸头八卦道:“据传,前几届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师兄荣升读书种子,后来陪夫子下棋时,有机会瞟过那本小册子一眼,回去后悄悄说,夫子真是事无巨细,明察秋毫。” “什么事无巨细明察秋毫,不就是说夫子心眼小吗?”侧耳了好久的赵戎总算是听懂了,失笑摇头。 除鱼怀瑾外的众人皆点头,深以为然。 “子瑜兄,慎言。”依旧是某位‘板着脸’的告戒。 赵戎笑着抿了口茶,鱼怀瑾犹豫了下,点头道:“夫子这是公平公正……谁能晋升读书种子,都是有理有据,不无的放失。” 赵戎放下茶杯,用袖口擦了擦熟枣,吃了一口,自信感慨道:“那我现在评分肯定不低吧,在大离的潇洒事迹想必已经传入夫子耳中震撼连连,这次学馆大考夺魁的雄姿也是那么的深入人心,扣分项更是没有。” “……”众人。 鱼怀瑾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似是被鱼怀瑾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赵戎咳嗽两声,严肃些问:“鱼兄提醒这些,读书种子的名额又只有一个,就不怕他人抢走吗?” “为什么要怕呢?又为什么要言‘抢’呢?我说了,夫子公平公正,在本届选出的定会是真正的才德兼备之人。如果这人是我,何怕选不上。如果这人不是我,有更优秀之人,那我怎么也夺不来。” “简而言之,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不强求对吧?”赵戎微笑问。 “是也。”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皱眉反问的少女是鱼怀瑾鱼学长,说出这话丝毫不用怀疑,赵戎差点都要以为山长夫子此时正在众人身后倾听呢。 “懂了,我会注意些的。”赵戎左手抛了抛脆枣,认真点头。 “确实不是来喝茶吃枣的。”鱼怀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