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大魏梁京秦府的病房内,刚刚康复的爱子好奇的从被褥下抓起的那枚自爆金丹。 就是身前这个大笑儒生的心机手笔。 秦简夫捻火焰的两指颤了颤,这粒烛火顿时一阵剧烈摇摆。 某座心湖中,归再次提起一口气,凝目端详眉心轮外的僵持场面。 一少一老两个儒生仍旧在进行一场博弈。 当前在它看来,这场博弈是凶险且不对等的。 赵戎只有一次机会,且不能输,一旦再露出哪怕一丝马脚破绽,让多疑的秦简夫抓住,或者让他下定决心赌一把,那么这场空城计就立马变成绝命计。 而秦简夫的怀疑与顿步不前,终究只是暂时的,这老家伙不是傻子,总会做出其他行动来试探赵戎。 所以哪里有一直唱空城计的道理?只要不能第一次吓走对方,反而被犹豫的柴狼伺机环绕着打量,那么迟早会有露馅的时候,让胆子渐渐肥起来的它一扑而上,撕破最后一层脆弱的面纱。 在敌我的巨大量差距面前,一切计谋其实都是虚妄,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 剑灵眼里,当下赵戎的处境便是这样。 看到外面那个低头愈发沉默的老者,又听到外面某人传来的畅然开怀的笑声,它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后者的心湖。 肆意大笑的他依旧心思依旧冷静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道赵戎是要这样一直拖到赵芊儿她们搬来救兵?但是......这么过分‘撩拨’那老家伙,这样真的好吗?唬一唬其实就行了,过犹不及,这道理难道他忘了? 归皱眉嘀咕,一颗心再次悬起了些,犹豫开口劝劝赵戎。 可以就在这时,某人似乎是刻意要和剑灵对着来。 赵戎身子前倾,用剑鞘一端指着低头沉默的秦简夫,笑语: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为儒,苟图魏朝衣食;为臣,纵容孽子祸民!为父,临难贪生弃子;苟活于世,空有金丹修为,枉读儒门圣贤......” 独臂儒生正色浩然,笔直腰杆,直视眼前这个思齐书院出身的毁容老前辈,剑鞘尖端直指: “蕞尔老贼,胆小鼠辈,侥幸苟活,不好好潜身缩首,安敢来吾面前,沾沾自喜耀武扬威?一条丧家老犬,有何面目在本公子面前狺狺而吠!” “............” 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死寂下来。 一通霹雳呵斥,直指某老者心低最深处的伤疤,甚至还将结痂处再次撕下。 秦简夫低头,盯着右手两指间那一粒摇摆的烛焰。 看不清他的面色,只有些喃喃自语声飘荡大殿。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为儒......为臣......为父......枉读圣贤书......丧家...老犬......” 空气静了静。 秦简夫收回那只欲迈入线内的右脚,停在了半步外,抬首,问。 “还有吗。” 老者看着独臂儒生。 赵戎瞧了眼秦简夫缩回的脚步。 笑了。 他抬起手背,又用力抹了一把染满血污的脸庞,扬起下巴,露出了一排颇为耀目的白牙。 笑容灿烂,欲开口。 有老者两指捻烛,低头,朝前方轻轻吹了口烛焰。 然后。 独臂儒生的脸庞被‘点着’了。 ...... ———— ps:咳咳下章结束这标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