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她转头看向赵戎。 没有马上开口。 整座率性堂也会随之一起安静下来。 堂内看热闹的学子们,相互交换着眼神。 孟先生这是要给鱼学子站台做主啊。 这是要变天了?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率性堂内,谁不知道孟学正十分喜爱鱼怀瑾。 也不知是鱼怀瑾行事风格合她眼缘,还是鱼怀瑾六堂学子第一的优秀成绩让她看重。 抑或两者都有? 这位教他们礼艺课的孟先生,不仅仅是墨池学馆学正,听说连书院士子,她都能管。 属于书院内的决策高层,那些管事人之一。 据说在士子师兄们之间,也是闻之色变的存在。 而孟先生看重鱼怀瑾,几乎当作半个关门弟子待之。 听说为了鱼怀瑾,她还亲自登门猗兰轩,找过几次朱幽容,大致意思就是将这个心腹弟子让与她当作衣钵传人。 不过好像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结果,渐渐的,再加上一些特殊的事情。 孟先生与朱先生之间,矛盾似乎闹的挺大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墨池学子们私下里才敢谈论的话题,平常都是不敢置喙。 只是放在心里,看着眼里。 比如,孟先生不仅仅是刚刚出言对朱先生不满,以往也时不时的批评这位新来的书艺先生。 而朱先生虽然在学子们面前是亲切柔雅的娴静性子。 可是偶尔也会在学子们面前,温柔规劝。 叫他们懂事听话些,勿要惹事,让孟大先生少操些心,不然老的更快了,都成孟老先生了。 这些拱火的话,学子们哪里敢传,都当做没有听见。 此时,安静的学堂内。 座位间,吴佩良默默的旁观了赵戎、鱼怀瑾和孟正君一会儿。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眼睛渐亮。 吴佩良的目光在孟正君和赵戎身上来回打转,眼睛越来越亮,喜上眉梢。 到了后来,他看向赵戎的眼神,幸灾乐祸间,都不禁带了些怜悯色。 这好像是天生犯克啊,躲都躲不掉,呵,看你如何是好…… 赵戎目光坦然的面对两个古板守礼的女子的打量。 孟正君是何意思,他哪里不清楚。 而且赵戎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关于朱幽容与孟正君的矛盾,他也大致有所耳闻。 不过,若是单单因为赵戎是朱幽容任命的助教,就专门整他,那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赵戎不信这是一个书院先生的气量。 同时也不信,他难不成还真是吸仇恨的体质,自带嘲讽? 低调些,不要吃饱饭没事做的去惹她就行了。 所以眼下,过了‘鱼怀瑾的告状反击’这一关就行。 赵戎暗暗点头。 他瞧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平静,其实估计有一肚子被欺负哀怨气的鱼怀瑾,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话说,他要不要也反告一状,说她违规补课? 咳咳,违规补课在先! 嗯,墨池学馆的学规应该有这条……吧? 只是还没等赵戎多想,下一秒,鱼怀瑾的反应便让他出乎意料。 “禀孟先生,玄机无话可说,虚心受罚。” 鱼怀瑾垂眸,转身,朝孟正君行礼。 “当真?”孟正君认真问道。 “当真。”鱼怀瑾点头,眼睛下瞥,看着书桌上抄写的纸稿,上面全是‘正’字。 她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想着如何将字写好。 孟正君缓缓颔首,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戎一眼。 赵戎直接无视了,而是颇为讶然的看着鱼怀瑾。 感觉这家伙,好像没想象中那么无趣啊,至少小报告不会打。 要是‘佩娘’,能有学馆学正给他做主,估计得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添油加醋,苦大仇深的倒出来。 赵戎一笑,随后抛之脑后,准备以‘上课’为由,客气的请这位学正出去。 “孟学正,您还有事吗,现在是上课……” 孟正君平静道:“等等。” 赵戎眼睛一眯,“学正有话请讲。” 孟正君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名册,一边垂目翻着,一遍平静道: “你说你说新来的学子?为何入学时间迟到,还有,率性堂我一直关注着,不记得有你这一号学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