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是旁观的率性堂们心头突然浮现的一种直觉。 另外。 此刻,对于这件事。 对于眼前二人的隐隐对峙。 除了范玉树、贾腾鹰等熟悉赵戎的好友,还有李雪幼等少数希望学堂和谐的学子以外。 率性堂的大多数学子都是站在鱼怀瑾这一边的。 原本对于赵戎和吴佩良一直以来的矛盾。 他们除了微微有些偏向同为学子的吴佩良,再加上对新来的赵戎有些许怀疑和陌生外。 大多数时候,率性堂学子们都是袖手旁观的看热闹而已。 特别是这段日子以来,发现这个赵先生教书艺教的确实挺用心的。 嗯,而且还很‘忙’,看起来并不简单。 因此他们还是有些肃然的,如果不布置那么多功课那就更好了。 只是,眼下,却是一直为学堂操劳、被众人信服且尊敬的鱼学长和赵戎起纷争。 孰亲孰疏,孰近孰远。 想都不用想。 所以此时的座位间,有很多学子都是目光不忿的看着赵戎,面色不满。 也不知是安静了多久。 空气似乎一直要沉默下去,直到每个学子桌上墨砚中新鲜的墨汁凝固为止。 某一刻,赵戎的余光之中,大堂后门门上特意洞开的一个窗口,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头。 他嘴角微扯。 然后,赵戎端详了一眼鱼怀瑾,打破了凝固的空气,语气平静: “现在就写,认真把‘正’写好。” 他随即转头,没再管她,而是环视了一圈大堂内。 平淡的眸光扫过之处,那些面色不满的学子们纷纷相继或低头,或移开目光,不与赵戎对视。 赵戎又瞧了眼大堂后门方向。 他嘴里叮嘱了句,“我出去一会儿,你们先自习,嗯,也练习下这个’正‘字,我等会回来给你们仔细讲讲此字。” 语落,赵戎看向鱼怀瑾。 发现她已经敛目,一言不发的铺纸取笔研墨,准备抄写‘正‘字了。 似乎已经被他压服。 赵戎直接转身,暂时离开率性堂。 他走后,大堂安静了会儿。 吴佩良看向门外那人消失的方向,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朝某个古板少女开口,语气感激,“谢谢鱼学长,只是却连累了……” 鱼怀瑾头不抬的打断道:“不用多说,吴兄安静写字,回去后好好复习大考。” 语气平静。 …… 赵戎出门后,轻轻吐了口气。 “真有你们的啊,差点又被翻了天。嗯,总有刁民想害朕。” 他自嘲一句。 鱼怀瑾的意思,赵戎心里清楚。 对于她的突然反对,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鱼怀瑾基于月中大考率性堂总体成绩的担忧,给吴佩良求情,赵戎理解。 正是因为如此,因为理解,所以更是要‘压’住她。 彻底打消这种不好的苗头。 赵戎虽然是第一次做先生教书,但是出于换位思考和天生对人心的敏感把握,倒也适应的很快。 大堂内,那些学子们在想什么,他有时候光是通过他们的一些小表情小动作就能猜到个大概。 所以半个月左右的授课,赵戎心中是确立了一些原则与教学方法的。 有对错、有问题可以提。 他也愿意耐心解释。 这是在不动摇先生威严的情况下。 但是刚刚在率性堂内,那些动摇赵戎先生威严的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的立马压服。 他说出去的话,怎能随随便便就收回。 否则便是开了不好的先河,以后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冒出来了。 先生不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