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堂的一员一样,那么已经是差生的范玉树,在主观不想学的情况下,还有什么理由去为了率性堂的凝聚力和荣誉而努力学习呢? 这也是赵戎向鱼怀瑾表达的意思。 而鱼怀瑾的言语“你们都是率性堂学子”就是对他的回答。 而赵戎觉得更讽刺的是,有些凝聚力强的集体,正是通过这种大多数成员一起默契的排斥个别成员的潜在方式,让负面情绪有宣泄口,让众人可以“一致对外”,让失败挫折矛盾都有推托的借口,从而使集体的凝聚力更强,更加团结向上。 赵戎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属于“大多数成员”之一,但是他害怕,害怕以后他或他在乎的人,会成为那“个别成员”,所以赵戎反对。 就比如如今这样,赵戎已经察觉到率性堂学子们对他的这种苗头了。 赵戎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他看了眼表情认真的鱼怀瑾,心神微微一动,看来她也不像是之前想的那么无趣,没有人情味。 他心中默念。 只是成天到晚的板着脸面无表情,也怪不得外人觉得她没意思,也不知这个鱼怀瑾笑一笑会是什么模样…… 范玉树见鱼怀瑾难得这么好说话,他轻咳一声,瞥了眼她,“鱼学长,我还有一事。” “何事?”鱼怀瑾目光一凝,“都可与我说来。” 范玉树眉头皱起,面色沉重,“我前些日子回府,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去看了看家族中的大夫,大夫告诉我,我身体有疾。” 赵戎眼皮微抬,瞧了眼一脸严肃的范玉树。 鱼怀瑾道:“何疾,若是严重,我可以去帮向祭酒请假,不过却也要告知你家人。” 范玉树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碍,不用请假的,不过,唉……” 鱼怀瑾不说话,眼睛注视着表情悲痛的范玉树。 范玉树抬头,认真道:“我得了一看见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的怪疾,鱼学长,我也很想努力,只是这恶疾实在是厉害,我还是被它打败了,现在一看书就头晕,要不,你让我缓两天?等我恢复了精力,看看能不能试着战胜它。” 鱼怀瑾:“…………” 赵戎嘴角一抽,我看你是懒疾吧。 不过最后。 范玉树还是被一言不发的鱼怀瑾看守在了石桌前,在戒尺下继续老老实实的完成功课,不写完,他哪里也不准去。 见范玉树老实了下来,鱼怀瑾转过了头,看着赵戎。 她伸出一指,将那张“普通古琴”轻轻往前一推。 赵戎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古琴。 它通体髹紫漆,多处跦漆修补,样式普通。 他伸指轻轻一弹,琴音温劲松透。 赵戎忽道:“这古琴有名字吗?” 鱼怀瑾只安静了两息,便直接道:“九霄云佩。” 赵戎点了点头,“好名字。” 旋即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次月中大考,我不会拖率性堂后腿,所以,你也不用给我补课,不仅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你的精力,有这功夫……还不如监督玉树兄多抄几篇诗赋呢。” 赵戎之前从贾腾鹰那儿得知过一些月中大考的考核成绩规则,儒生七艺,他虽然有几项短板,但是在诗赋、经义等大艺上,还是有些自信的。 赵戎私下里保守的算了算,不拖率性堂总体成绩的后腿,不是难事。 又在文字迷宫里迷路的范玉树,听到好友又插了把刀子,他睁大眼睛,“子瑜,你!” 赵戎不理他,眼睛直直的盯着鱼怀瑾。 只是,后者沉默片刻,缓缓的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在石桌不远处,早已犹豫了老半天的贾腾鹰,终于鼓起了勇气,他提着竹篮子走了过来,路线正好要经过鱼怀瑾身后。 贾腾鹰抬头看了眼鱼怀瑾,随后,低头伸手去拿篮子中的那根洗了不知洗了多少遍的黄瓜,心中酝酿着遣词造句的话语,牙齿一咬,准备开口。 这时,突然一只大手旁若无人般的伸进了竹篮子里,刹那间,大手已经直接越过了贾腾鹰的手,将这根蔬果一抓。 “谢啦,腾鹰兄。” 赵戎余光瞧见贾腾鹰正好路过,他目光一扫,顺手一捞。 咔嚓一声。 赵戎鼓着腮帮,随口道了声谢。 贾腾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