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师父说的话,每一句,你都要好好领悟。” 小孩把脸撇到一边,生闷气,看起来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陶眠睁开一只眼睛,盯着顾一狗单薄的背影,蒲扇摇得快了。 真是每根头发丝都在闹别扭。 看来这么教育不行啊,小孩听不进去。 一狗别的都好,就是脾气差,得哄。 “这样吧,”陶眠又闭上眼睛,“你进屋去,师父床下有双旧鞋,左边鞋里有三文钱,你到村东头的卖酒李那处,去买一壶酒来。” 卖酒李姓李,村子里的人习惯用职业来称呼各种卖东西的小贩,就叫他卖酒李。 卖酒李是出了名的吝啬和暴脾气。 顾一狗不想去,师父又在指使他。 “你真不去?”陶眠慢悠悠地问,“哎呀,师父我命不久矣,我还有套祖传的绝世剑法呀,要是没了后人传下去,岂不是要就此遗失了呀,可惜可惜。” 一狗耳朵一竖,噌地站起来往陶眠的寝房走。 “师父放心!这点小事,徒儿马上替你办好!” 陶眠闭着眼睛翘起嘴角,把蒲扇又盖回脸上,不知道憋了什么坏主意。 不一会儿,噔噔噔的脚步声从耳边滑过,是匆忙的一狗。 “小徒弟,把你那根棍儿带上!” 一狗刚准备出门,就听他师父在后面扯着脖子喊。他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把平日惯用的那根三尺长的桃木枝一并捎带走。 这树枝是他在桃林捡的,没事当木剑比划两招。 师父就教他砍柴切菜,他总不能奔着优秀杂役的方向培养自己吧。 脚步声哒哒哒地远离,陶眠把蒲扇盖在脸上,又是一觉。 一个时辰,徒弟回来了。 “师父!” “哎呦,回来了噗——” 陶眠侧过脑袋,看见鼻青脸肿的顾一狗,笑出了声。 “师父,你还笑!” “师父生性不爱笑,除非忍不住。” “我被那个卖酒的打了一顿!他说三文钱打发要饭的都不够!” “现在乞讨业这么卷吗,三文钱都看不上了。” 陶眠总算肯从躺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师父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 顾一狗用力地跺了下脚,小拳头攥得死紧。 陶眠望了一眼他手里的树枝,上面明显有一段折损了,看来小徒弟力气还不小。 他这里的桃树可都是千年老树精,每一棵都是无价之宝。 “一狗,我问你,”陶眠悠闲开口,“他们打你,你还手了吗?” “我还了!卖酒李有两个打手!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壮的体格!” 小孩先把两个手臂一高一低拉长,又横向地拽宽,来形容他的对手。 “那你赢了吗?” “我、我赢了!” “你没赢,你只是逃了。” “不,我——” “你用树枝保护了自己。那卖酒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前几天还打残了一个偷钱的小贼。” “那、那我……我还挺厉害的?” 看见小徒弟迷惑地张开双手,曲了曲手指。 “当然,师父的《劈柴剑法》和《切菜刀法》哪里是白学的?不是师父吹牛,你练通了这两套功法,独步天下。” “真的?” 顾一狗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但陶眠一脸的信誓旦旦,他又觉得,是自己过去太不自量力,低估了师父。 原来师父真的是世外高人! 一狗的目光变得坚定和激动,他握紧双手,向师父保证。 “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好好修习两门功法!将师门发扬光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