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葛班部。” 骨力南道:“订婚宴之时,葛班及其部贵族皆到场,可一网打尽。” 韩之孝却摇头:“葛班部的人马不少,到宴的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你杀了他们,部众如何乐意?要是他们号召附属诸部反叛,便会像娘子说得那样,让北戎陷入纷争。如从前每一次一样,无不是杀得人头滚滚,民不聊生。” 骨力南道:“莫非此事可避免?” “自是可避免。”韩之孝道,“王子是葛班的女婿,如今可照例将婚事办了。至于葛班等人,王子将他们羁押在王庭,部众投鼠忌器,自会听王子号令。” 骨力南想了想,笑一声:“莫不是你们中原说的那挟天子以令诸侯?” “正是。”韩之孝道:“与此同时,王子应当效法历任戎王,与葛班及图善联姻,如此,就算诸部有不臣之心,也可暂且安抚。日后,王子可对那些不服的部落施以分化之计,使其不能成势,这戎王之位,王子可稳坐。” 骨力南看着韩之孝,忽而向他行了个胡礼。 韩之孝忙将他搀住,道:“王子这是做什么?” “中原古有圣贤,如伊尹、吕尚、周公,皆因辅佐之才,开创盛世,故流芳千古。”骨力南道,“韩先生于我,便是北戎的伊尹、吕尚、周公,得君如此,我当待先生为上宾。今日在此,我向昆仑发誓,日后若负先生,暴毙荒野,恶鬼为食!” 韩之孝目光动了动,亦向他一礼,却道:“在下才学疏浅,圣贤之名,断不敢当。蒙王子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却有一请,未知王子意下。” “哦?”骨力南道,“先生但说无妨。” 韩之孝道:“望王子应许,北戎永不侵中原。” 骨力南愣住。 我和杜婈也愣住。 骨力南看了看我们,好一会,笑了起来。 “先生此请,正合我心。”他温声道,“先生放心,我应许了,断不会食言。” 韩之孝望着他,双膝跪下,郑重地伏拜一礼:“臣当尽力辅佐大王,万死不辞!” —— 这场会面,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方才别过。 回到帐中的时候,我发现杜婈一直皱着眉头,似心事重重。 “怎么了?”我问。 她看着我,忽而道:“娘子,我以为那韩之孝,断不可留。” 我讶然:“怎讲?” “你可听他说了什么?他要辅佐新王也就算了,让北戎避免陷入纷乱,保北戎基业。”她朝外头看了看,压低声音,“他可是中原人!虽先前确实情有可原,不算叛国,可如今又算什么?当初先帝被俘,中原纷乱,北戎想着的可是继续南下趁火打劫。难道如今轮到了北戎,韩之孝这中原之人,竟要帮着它稳定王庭?北戎得利,中原就要失利,此事,我断不认可。” 我看着她:“韩先生对中原与北戎的看法,我上回与你说过,你可还记得?” 杜婈道:“记得。” “向我复述一遍。” 杜婈的记性倒是好,那夜,我转告她的韩之孝主张,她倒是一点不落地说了出来。 我问她:“你觉得这主张没有道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