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们也个个都镇定得很,除了往篝火里添柴,并不做别的事情。比起这个,他们对火堆上炙烤的食物更感兴趣。 肉块穿在签子上,烤得滋滋冒油。铜釜里,浓稠的羹汤已经沸腾,香气勾人。 众人拿出饼来,把肉块裹在饼里,盛了羹汤,吃得不亦乐乎。 这些东西,于我也不算新鲜。以前,无论是父亲还是兄长,都带我去过猎会。我不喜欢那等追着猎物满山跑的把戏,最多骑着马游览游览野趣,累了饿了便打道回府。反正等他们打猎回来,照样会分我肉吃。 而那些肉,总有五花八门的做法,在篝火旁边烤边吃就是常用的一种。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伙人做得更好吃一些。那肉烤的不太生也不太焦,咬下去,肉汁饱满,颇让我意外。 “我等跟着上皇,风餐露宿早习惯了,野炊的本事可是练了多年的。”一名侍从笑嘻嘻道,“不过论手艺,无人比得过上皇。每逢他亲自动手,我等须瞒着些,不然别的营的弟兄也会跑来闹着要分一口,可是烦人。” 我笑了笑,看向子烨。 他正把一串肉夹到饼里,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来,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会自己烤肉?” 他“嗯”一声。 他总有些我想不到的偏门本事,譬如养栀子花。常言君子远庖厨,那些将子烨视为君子典范的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不但会杀鸡,还会烤肉。 “莫不是你太挑食,觉得别人做的不好吃,故而自己动手?”我问。 “不是。”子烨道,“不过觉得有趣。” “有意思?”我不解。 “这事虽看着闲杂,但做起来,颇有讲究。火候佐料,无一不关键。若是浮躁,味道定然差强人意。”他说,“在我看来,做一做这些,与练字看书一样可陶冶心性。” 我看着他,匪夷所思。 月亮当空,与地上的篝火辉映,更加映衬得夜色苍茫。 我望见不远处有一块残碑,月色下,碑身泛着白。 好奇之下,我走过去看,只见这残碑当是很有些年头了。题刻的字迹磨蚀严重,上面还覆了一层尘土。 子烨走过来,看了看,从地上拔了一把草,将碑面上的尘土擦拭一番。 火把光下,那些字迹终于清晰了些。 仔细看去,这碑是前朝留下的。前朝的宣皇帝十分喜欢这里,辟为猎场,还立碑为纪念。 “前朝时,此地原本是一片宫室,后来被大火烧毁了,如今只留下了这碑。”子烨道。 我了然,四下里望了望,再看看地上。一些残破的石砖上,仍刻着精美的花纹,可见当年也是一处繁盛之景。 这位宣皇帝,是前朝的中兴之主。书上说,他继位之时,政局动乱,内忧外患。他以雷霆手段肃清了奸佞,开创了一番盛世。如今的骊山行宫,早先就是他修造的。” “当年,宣皇帝亦曾到此地巡猎,甚是喜欢,故而营造了宫室。”只听子烨继续道,“你可知,为这宫室立碑的人,是谁?” 我说:“是谁?” 他指了指落款:“上官衡。”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