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巴突然被捏着,抬起来。而后,嘴唇被堵住。 他用的是伤臂,气力却仍旧不小。我被抵在门背上,毫无招架之力,只觉肺里的气都要被那肉墙一样的身体挤压出来。 好一会,他松开手,与我额头相抵。 “阿黛,”在我自己的喘气声中,只听他道,“待得到了洛阳,我们就成婚,好么?” 我怔住,匪夷所思地瞪着他。 可不待回答,他却又吻了上来,将我所有的疑惑堵了回去。 思绪一阵混乱,我睁大眼睛,只觉哪里十分的不对劲。 此时,门外传来了吕均的声音:“陛下!臣等接驾来了!” 我的心头再度一震,想说话,可仍旧无法开口。 呼吸之间,全是他的气息。他没有回答外头,只紧紧拥着我,双臂箍着我的手臂,腿抵着腿,让我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时,外头传来兄长的声音:“阿黛!你可在里面?” 我突然被放开。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我大口喘息着,忙道:“我在!” 想开门,他却仍拥着我,抵在门上。 “你还不曾答应。”他说,黑暗之中,已经全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那起伏不定的喘息,和胸口的心跳,与我同样剧烈。 第一百三十章 求婚(下) 我不可置信,只觉他就像个疯子,而自己的脸上烫得好像要熟透了一样。 想推开他,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我又是无奈又是紧张,结结巴巴:“你……你放开我!” “不放。”他岿然不动。 “他们进来了怎么办!”我瞪起眼,急道。 说话间,我已经能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他们推不开门。”他说,“我会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我:“……” 气血翻涌,心跳得更乱。我恼火起来,在他不曾手上的那边肩上用力捶了一下。 他哼也不哼一声,仍与我抵着额头:“答应了我就放开。” 我不吃这套,一狠心,往他肩上咬一口。 他终于“嘶”了一声,却往我肋下挠了挠。 我忍不住松了口,笑着要躲开,他再度低头,将我压在了门上。 这一次,犹如报复,比先前更加猛烈。我的嘴唇生疼,终于知道了现在跟他比脸皮厚是自寻死路。门外,传来了兄长的声音,似乎在问吕均屋子里出了什么事。 我忙道:“我……我答应……” 这声音细小得似蚊蚋一般,未几,他终于松了开来。 起伏的喘息之中,我听到他粗而低沉的声音:“不可反悔。” 我推他一下,忍着臊热,恶狠狠道:“开门。” 他不多言,终于将门闩打开。 外头,火把光一片,小院里已经涌进来许多人,黑鸦鸦的。 见到太上皇,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释然之色,忙下拜行礼,山呼声一片。 他让众人平身,而后,走向兄长和吕均。 “伯俊辛苦。”他微笑道。 那镇定而从容的模样,文质彬彬,如同正人君子。方才门背的一切,仿佛只是我做了个梦。 兄长朝我看了看,大约见我完好,脸上亦露出笑容。 “臣等来迟,陛下受惊。”他一揖。 这是兄长回京以来,我第一次见他在太上皇面前称臣,并且称呼他为陛下。 “区区波折罢了,不足挂齿。”太上皇道,“那日事出突然,不知伯俊可曾遇险?” “有吕兄弟护卫,臣无恙。”兄长道,“听城中的李郎中说,陛下受了箭创?”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太上皇的手臂。 “皮肉之伤,不曾触及要害,无妨。”他说。 兄长不多言,即让随行医官为太上皇看伤。而后,他走向我,将我上下打量。 “可曾伤着了?”他问道。 我摇摇头,忙也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见他身上并无一点不对,这才放下心来。 “兄长怎找到了这里来?”我惊奇地问道。 兄长微笑:“自是吕兄弟他们的能耐,还多亏了林太傅。” 我愣了愣。 这林太傅,我是知道的。 此人叫林知贤,说来,还与杜行楷有些关系。 他是杜行楷的表亲,颇有才能,仕途本是平顺。但当年因为杜行楷的事,他也受了牵连,被人揪了个错处就免了官。 不过齐王去了齐国之后,他也跟随而去,后来齐王起兵之时,他已经是齐王麾下首屈一指的谋士。后来齐王当上了太上皇,这林知贤被封为平阴侯,拜为太傅。 说来,太上皇虽然叫太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