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怒气冲冲地闯进了父亲的寝屋,看到的便是衣衫不整从床榻上踉踉跄跄下来的宁知非。 宁知非看到燕双,慌张地起身,冲着小少爷尴尬一笑:“少爷今日这样早?” “宁!知!非!”燕双一早得了信,专门过来就是为了拿人,可亲眼看到宁知非的瞬间,还是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中烧地指着眼前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父亲房里过夜?” 宁知非举起双手示弱,想朝燕双解释,但再一张口,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毫无防备地再次涌出,宁知非猝不及防地弯身干呕起来,呕出的污秽到底还是弄了一地。 燕双嫌弃地后退了几步,跟宁知非拉开距离,随后谨慎问道:“宁知非,你是不是怀孕了?” 宁知非从袖子里扯出已经脏污的帕子,蹲身去擦地,一边讨好笑起:“怎么会,少爷想多了,昨夜贪凉,伤了肠胃而已。” 燕双自出生起,便只有父亲,问及生下自己的爹爹时,父亲总是三缄其口,只说对方是侯府唯一的夫人。 在最初燕双的认知里,父亲深爱着爹爹,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燕双却发现,父亲的眼里根本只有像狗一样在他身边打转的宁知非,而那个所谓被父亲深爱的爹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燕双埋怨父亲薄情,却不敢表露,于是便只能去恨宁知非。 宁知非抢了原本属于爹爹的位置……随着这个认知的越发清晰,燕双对宁知非的恨意便越深。偏宁知非对燕双很是纵容,骂不还口,惹得燕双变本加厉。 “当真没有?”燕双蹙眉,谨慎地打量着宁知非窄瘦平坦的腰腹。 从父亲对宁知非的态度,燕双能察觉到,若是对方当真怀了孩子,自己恐怕就要跟之前看的市井本子上一样,成为被弟妹压上一头的可怜长子,朝不保夕,被后爹跟弟妹磋磨到死。 而且就算宁知非现在没怀,只要他有这个念头,迟早能生出来孩子。 燕双越想自己昏暗无光的前路越觉得委屈,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怕宁知非发觉令自己输了气势,强忍着偏过了头。 宁知非拢了拢随意套在身上的袍子,分明心虚却偏要说笑:“少爷若是不嫌弃,属下这就把外袍脱了,给少爷好好瞧瞧?” 燕双心底涌出一股厌恶情绪,色厉内荏地威胁道:“最好没有。狗生出来的杂种,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弟妹,你也别妄想着凭借一个孩子,就能真在侯府后院当家做主起来!” 宁知非打量着快要比自己高的燕双,微笑着点了头:“少爷放心,属下清楚自己的位置,无论怎样,属下都是侯爷的狗,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