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她们恐怕就连寻常邻居也做不得了。 念头一起,轩憬只觉心中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但又想到如今丹阙还活得好好的,快活而安逸,她不禁扯动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只要丹阙活着,就足够了。 既然她厌烦自己,自己便只默默看着她、护着她,起码她能过得舒心。 伴随渐嘈杂的虫鸣声,轩憬转身离去,走入浓郁夜雾。 - 次日清晨,丹阙还在昏梦里挣扎不出。 她被轩憬追在身后苦苦纠缠,怎么也躲不开,忽觉毛茸茸的东西在鼻尖扫来扫去,痒得打了个喷嚏,这才骤然转醒。 “你这几日看起来都没怎么睡好啊。”梵幽收回狐尾,关切道,“频繁被噩梦魇住可不行,安神汤和安神香总得有一个吧?” “今夜就弄。”丹阙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起身披衣,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 “你疯了吧,这么早叫醒我?!”丹阙愕然。 “去晚了桃婆婆要与冥灵仙子吃早饭,再晚些天又热,我懒得出门。”梵幽坐在她身旁,晃悠着狐尾催促,“好丹阙,回来再补觉也可以嘛!” 丹阙昨日通过轩憬间接知晓自己命数未变,难受了很久,为调整心情,干脆梳理起有关灾年和魔族的记忆,回忆着便睡着了,险些忘了与梵幽约好一起去见桃婆婆,让她重新卜卦。 她不好拂了老友的兴致,迅速换上新买的衣裳,随意挽了个轻便的发型,插上一支木簪,跟着梵幽出门,去往紫银峰。 因着适才的梦,一路上她都担心草丛树后会蹦出个轩憬向自己问好,一口一个“姐姐”言报恩之事。 所幸直到上了紫银峰,她连轩憬的影子都没见着。 初秋时节,寅时三刻的天已微微亮了。 对弈亭中只有桃婆婆一人,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她正手执白子,盯着棋局沉思。 梵幽对此习以为常,大大咧咧朝她打招呼:“桃婆婆早啊!” “你这懒狐狸,今日怎么勤快早起了?”粉裙女子笑骂一声,将白子丢入棋罐,挥袖收了棋具,眯起眼看向她们,“竟还哄着小阙陪你胡闹,没见人家脸色很差么?” “我想问的事,她也想,自然就跟我一起来了。”梵幽拉着丹阙在她面前坐下,向丹阙眨眼示意。 丹阙可不敢直接质疑生辰卦,正儿八经找了别的借口:“最近我们惹到一桩‘奇遇’,想请您卜一卦,看看凶吉。” 她将捡到轩憬之事尽数相告。 其实这些事未必用得着她口述,桃婆婆在山中居住年数最多,处处都有她的“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