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冷冷的看了一眼嬴政贲,眼中露出一抹萧瑟,轻叹道“宗正对朕的想法也不看好吗?” “臣不敢。”嬴贲道。 扶苏摇头,拂袖道:“罢了,既然宗正不愿朕再提,这次就姑且作罢,三日后,朕会在宫中设宴,宴请大臣,到时朕就去问问大臣的建议。” “朕同样很好奇。” “大秦的这些臣子,究竟是私心更重,还是公心更重。” “朕也想看看,大秦的臣子中究竟是那些人赞成,那些人反对。” “不过……” “今日之事,朕不希望,提前为他人知晓,宗正应该能理解朕吧。” 嬴贲连连点头道:“臣绝不敢外泄,请陛下放心。” “对于宗正,朕还是放心的。”扶苏笑着道。 嬴政贲心神一凛,只感觉脖子处有道冷风刮过,冷的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也是不敢再多待,急忙退出了大殿。 出了殿门。 嬴贲深吸口气,后背已经湿透,一阵冷风吹过,只觉透心凉。 他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大殿,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冷汗,他知道,沉寂五载的陛下,如今又要再次掀起大动作了。 而且这次的大动作,相比以往,只大不小,也会极大的影响朝堂日后的格局跟天下走势。 朝堂又要变了。 这一幕,他其实经历过。 大秦立国之初,尉缭、王翦、蔡泽等开国重臣,除了刚开始还去朝会,后续基本都待在了家中,此后便是王绾,隗状等老臣退下。 在始皇驾崩前,李斯、顿弱、杜赫、老宗正等老臣,也都陆续退出了朝堂。 而今的朝堂,其实已稳定持续了五年,眼下,陛下又准备大动了。 大秦立国才十六七年,涉及多位三公九卿的大动就有了三次之多,眼下分明将迎来第四次。 只不过。 这一次会比过往任何一次都大。 大到嬴贲心慌。 嬴贲回过头,不敢再继续待着,快速迈步离开了。 他并不知道扶苏会怎么开口,也不知扶苏想怎么做到,但他却清楚,大秦的君主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去做。 这事不会改的。 殿内。 扶苏坐在席上,扫了眼宗正离开的方向,眉头微微一挑,他若是没记错,宗正年纪也不小了。 当年始皇还特意说过,宗正可用,但不能长用,如今也算是给了宗正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 他收回目光,朝殿外道:“来人,去把缭可叫来。” 说完。 扶苏看起了奏疏。 不多时,缭可从大殿中离开,脸色很是凝重,更带着几分肃然,也并未在皇城多待,听令完便离开了。 没多久。 缭可担任郎中令下侍郎的文书就送到了缭可住处,他也是关东这批功臣中第一个得到提拔的。 因而也是迎来了不少人恭贺。 不过缭可却是知道,自己领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也非是真的得到了陛下器重,而是成为了陛下手中的一把刀。 只不过陛下用自己这把刀想做什么,他却是不清楚,只接到命令,宴会时,多安排人手,护卫大殿。 以作礼仪。 另一边。 缭可的被提拔,也是引起了不少朝臣注意,因为缭可被安置的地方太奇怪了,安排在了郎中令麾下。 郎中令乃是负责宫廷秩序,护卫皇城的官差,缭可固然是出身关中,但过去可是在关东做事,而今一下提拔到身边,这未免太过器重了。 也有些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所有人都正视起了接下来的大宴,因为这次大宴没有关东的功臣列席,只有朝堂的大臣。 这同样非比寻常。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稍微看得清形式,都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西城。 城中的暗流涌动,对院中几人并无影响。 不过现在嬴斯年在小院待的时间渐渐短了,唯有傍晚才会过来,寻常时候都得去皇子学宫读书。 对于去皇子学宫,嬴斯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