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有!” 堂内。 众商贾脸色彻底变了。 在听到钟先生提到《工商管理法》时,他们心中就不由咯噔了一下,在见到蒙毅乃至整个廷尉府都要被降官时,只觉一股凉气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冷的让人牙齿打颤。 他们已意识到要出事了。 出大事了! 过去商贾虽然限制颇多,然大多局限在衣食住行,还有就是身份地位低下,实际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他们是大商贾,并不会去服役,也不会轻易被征发,因而是不会受到刑律管制的。 这也意味着。 他们只是身份跟刑徒差不多,但实则并不受律法约束。 他们过去也是乐见于此。 但若有了明确的工商管理法,那就不一样了。 一切都有了律法约束。 很多过去能做的事,而今却成了违法。 这显然不是商贾想见到的。 程郑拱手道:“钟先生,这没什么必要吧?” “我们商贾都是遵纪守法之人,岂敢去做违背律法之事?” “这……这工商管理法,我认为没有设立的必要,钟先生也无须这般上纲上线,眼下马上就要到春耕了,官府恐有很多事要做,就不劳烦官府为此多费心了。” 四周商贾连忙应和。 “对对对。” “这完全没必要啊!” “照旧就行。” “……” 嵇恒看向下方商贾,似笑非笑道:“我相信诸位是清白的,但诸位清白,其他商贾呢?” “这次怀县沉船损失惨重,官府又岂能袖手旁观?” “名不正则言不顺。” “清者自清。” “就算官府推出《工商管理法》,你们都是手脚清白之人,有没有这法,对你们又有何影响呢?律法本就是约束的不法之徒,只要你们不触法,那就等同于无法。” “除非……” “你们要触法!” 程郑等人面色一僵,连忙摆手道:“这自然不能。” 嵇恒点点头,道:“不能最好。” “无规矩不成方圆。” “立下规矩总归是好的。” “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授权即禁止。” “这本就是法律存在的必要。” “过去工、商无法,因而让很多不法之徒钻了空子,你们恐也为此受损颇多,等日后有了律法,一切都有法可依,你们也能因此受益。” 程郑等人涨红着脸,心中只想破口大骂。 但嘴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嘴唇发青。 冯栋跟冯振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然。 他们上次就已有切身感受。 上一次,这钟先生就以一句‘大秦不需要第二个吕不韦’,将他们的嘴给堵的死死的,这次又来一个‘你既然是清白的,有无律法,对你们又有什么影响?’,再次将众人之口堵的严严实实。 堵的是有苦难言。 这钟先生始终以大义压人。 压得人没法辩驳。 事到如今。 冯栋是彻底明白了。 ?m.boWucHINa.cOm